公主府里,安欢颜正指挥着下人在一点一点的布置院子。
玉台忽然招呼也不打,就从外面冲了进来,抱着安欢颜的腿开始嚎哭。
“公主!公主!出事了!瑞雪堂出事了!”
“啥?”安欢颜眨了眨眼,脑子企图快速思考。
松烟把她拉起来,玉台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藤溪赶紧掏出帕子给她擦了一把,又轻声说道:
“你先慢慢跟公主殿下说清楚。”
玉台这才慢慢收起哭声,哽咽道:
“瑞雪堂……死人了!”
安欢颜吃了一惊。
“今早儿有一个大汉几个人来闹事,非说他妻子昨晚喝了咱们润雪堂里的珍珠奶茶,回去了以后腹痛了一宿,天还没亮,人便断气了……”
玉台不安的拽着围裙,松烟抓着她的手道:“然后呢?”
“然后那大汉带了一帮子人把咱们店给砸了不说,还去报官了,然后……然后……初初姐就被官府带走了!”
“……这么快?”藤溪喃喃道。
“就是说,砸店的时候我们的人也去报官了,来的衙役却带走了初初姐。公主,怎么办呀?江姑娘又不在……”
玉台说着说着又要急哭了。
“润雪堂外面现在还围着不少人,都纷纷在骂咱们黑心奸诈,恶有恶报呢!”
安欢颜心不在焉的拍拍她,眼神放空,“别急,别急,先容我想想……”
她在院中走来走去,却沉默不语。
迫于她表面上已经嫁人的身份,想要回一趟皇宫并不容易,便只能见机行事了。
她刚刚搬来公主府没几天,而且这几天一直都在打点府中事务,并没有去管瑞雪堂。
而瑞雪堂有卫初初坐镇,宫中的江星阔又时不时放几个指示消息出来,所以她并不熟悉其中运转的情况,现在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办法。
藤溪安慰好了玉台,松烟找了人快马回宫给江星阔带消息去了。
安欢颜沉思了一会儿,只能先从这件事最奇怪的点入手了。
“玉台,我先问你,可有见过中毒而死的那个妇人来过店里?”
“奴婢问了小二,他说,他说,他记得,因为那个妇人和她官人来的时候,没有排队,那妇人反而在店里大声嚷嚷,又吵又闹,其他客人走掉了不少。”
“吵的什么?”
“不太记得了,好像是骂他官人窝囊废,这点事都做不到,还要亲自来,结果又这么多人排队……就一直骂,一直推推搡搡的。”
玉台努力回忆着。
“后来,初初姐出来,让她离开,她才不情愿的排队了,只不过一直在骂他的官人,见此初初姐也没有说什么,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咯。结果只隔了一天就……”
安欢颜头痛欲裂。她一点经验也没有呀。
“你们昨天卖的东西有没有出问题?确定是干净的?”
玉台狠狠摇摇头。
“绝对没有。昨天店里的几个小二歇息的时候也吃了的,而且客人那么多,大家都没有事。”
“那就更奇怪了。”安欢颜握住下巴。
不一会儿,她突然想起来:
“等等!你说卫初初被衙役带走了?”
“是的,衙役可凶了,不由分说便把她拖走了……”
安欢颜转向松烟,“松烟,幽陵府尹如今是谁坐着?”
“公主,是之前言府尹的属下,李昆李判官。自从言不晚……淑妃下台之后,他连夜检举了言府尹,得以上位。前几天刚刚来公主府送过礼,给奴婢打发回去了。”
松烟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
“升这么快?连跳两级?”安欢颜随意问了一句。
“殿下,这不好说。也许是有人在背后推了一把。”
松烟的话让安欢颜突然惊醒。
“不好!快去府衙救人!”
安欢颜突然意识到这事不简单。
“公主怎这么着急?这会子约摸还在审理呢。结果没那么快的。”
松烟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跟上了她的速度。
安欢颜头也不回,心急如焚。
“太刻意了。那妇人的出场方式太刻意了。”
“故意去店里大吵大闹,撒泼打浑,要用这种方法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好让别人记住她们来过店里。”
脊背发凉,越想越心惊。
隐隐约约觉得有人针对上了瑞雪堂。
“公主……或许是她们就这个性子呢?” 松烟不明白。
“那为什么他官人没有事呢?”
“也许……是他没喝……”松烟猜测道。
“一个任打任骂的懦弱男人屁都不敢放,却在他妻子死后马上拖着尸体来闹事,难道是他对她的妻子一往情深?我才不信。”
松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马蹄在烈日下跑得飞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幽陵府衙门口。
门口围着的人群正在慢慢散去。
松烟下了马车刚要去告知守门的衙役。
“等等!松烟!回来!”安欢颜在马车里撩开门帘。
松烟赶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