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是国丧期,是不是欢颜的婚事便不做数了?!”她突然想到这条,连忙抓住了松烟的手臂。
松烟为难地说道:“大概不是……按照以往的例子,都是会照旧,就是往后延迟一些时日……”
前面就是乾清宫了,她垂下眼帘,跟在松烟后面。
门外已经跪倒了一片朝廷命官,进了宫殿门,隐约可以听见稀稀拉拉地哭声。
也是,这老皇帝被锤成了植物人到现在已经很久了。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之前一群一个月见不上一次面的妃嫔。
她嘲讽地翘着嘴角,隐匿到角落里。
一抬头,却对上一双已经哭肿了的桃花眼,更显魅惑。
她定睛一看,二皇子。
想起之前的事,她又不由得低下头,不想再看他。
安欢颜扑了上去就开始失声痛哭,没人关心是出自真心还是做戏,因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各式各样地悲痛。
也算是有一些真心的吧。虽然这便宜老爹对安欢颜没有皇后对她好,但是这身体多多少少还有有些感情在的。
一脸悲痛的太子揽过安欢颜,轻声安抚她。
二皇子也趴在床边哭得不能自已,一抬头,满眼含泪,我见犹怜。
没一会儿,便来了人,要把老皇帝给扛走,焚香沐浴穿寿衣之后,还要再进行大殓。
二皇子却忽然疯了似的,推开那些人,又扑到老皇帝身上,哭喊着不让那些人靠近。
那悲惨的模样,让众人也都忍不住了,再次抹了一把泪。
太子连忙把他扶了起来,又招呼下人把皇帝搬走了。
二皇子却再也没了力气,晕倒在地。
周围的人都立马围了上去,幸好太医就在旁边,又是好一顿忙活。
江星阔看得目瞪口呆。
他什么时候对这个老爹如此上心的?
一旁的太子拉着安欢颜,眼睛却盯着二皇子,心中五味杂陈。
大殿里的人来来往往,很快挂满了白布,白灯笼。
一代帝王的一生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整个葬礼就一边在太子的带领下循规蹈矩地进行着,另一边朝野上下还是吵得不可开交。
一边说不管是立嫡还是立长,都应该是太子继位。
而另一边海丞相的党羽又跳出来,说二皇子哭晕多次,属实是孝悌之至,能通神明,光于四海,无所不通。
江星阔扔了颗豆子进嘴里,说道:“光有孝有啥用啊?老二身份不占一点优势。”
“你不懂,那些人就开始攻击我那太子哥,说他在父皇卧床期间疏于照看,只顾着玩弄权势,心里一点父皇都没有。不孝之徒绝不能继承大统……”安欢颜叹了一口气。
“离谱……国事繁忙,哪能像老二那般有闲情雅致呀!”她又是一扔豆子,张嘴一接。
“我就说你肯定是向着太子哥哥比较多的!”安欢颜兴奋地一拍桌子,又贱兮兮地说道:“你是不是对他……”
江星阔却吓了一跳,豆子直接滑到她的喉间,卡得她连忙站起来咳了又咳,差点没被呛死。
她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放屁!”她喘着气,大口地喝了一杯茶。“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都要嫁人了!”
她还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太舒服。
这些事情,串联起来,总有一种一直在被利用的感觉。
玉玺的事情很蹊跷,谁能突然把玉玺放到高手林立的海府之中又不让人发觉呢?
总不能真的是海家去偷的吧。
她烦躁地挠挠头,抬头看到安欢颜一脸无所谓。
“担心什么?我没事,就当是多一种体验咯。不行再找机会走人。反正夏天总会来的。”
安欢颜举起手,漆黑的手镯里仿佛藏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确定?”她还是不放心。
安欢颜抓住她的手,表情认真,“星星,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想去纠结太多,会很不快乐。”
江星阔不说话了。
总之不久之后,松烟又带来了消息,太子登基继位了。
二人舒了一口气,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是二皇子继位,太子一定活不了。
但是如果是太子继位,名正言顺,二皇子也暂时不会有事,毕竟没有什么名目可以动他。
与此同时,让二人惊呆的消息是,海宴清作为驸马爷兼任平准官上岗了。
“平准官?几品?”安欢颜皱了皱眉头。
“回公主,只五品,但是听说……权利极大……”松烟回道。
一旁的藤溪立马打断:“现在该叫长公主了。”
松烟一拍头,“对对对,咱们都是有封地的长公主了……”
“没事,私下里就这么叫吧,叫长公主我还不习惯呢。”安欢颜随意扫了一眼藤溪,藤溪被说得脸一红。
“话说回来,那个平准官是什么情况……”
“就管理物价的,啥东西贵就卖啥,把价格打下来,啥东西太便宜了就赶紧收购……”旁边的江星阔嘴快地回道。
“呃……这解释,相当朴实无华。”安欢颜眨了眨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