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本宫找你来都是为了什么吧?”言不晚对着镜子摆弄着头上的珠花。
“不知道。”江星阔表示无辜。
“诶哟,够不着。来,你帮本宫簪花。”也许是月份大了,言不晚都够不着后脑勺了。
江星阔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还是过去了。“要簪哪一支?”
“你那么聪明,又如何不知本宫在想什么呢?”言不晚优雅地拿起一支珠钗递给她。
“就算我这么聪明,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嘛。不想让皇上看见我吧,让我过来你宫里的也是你。”江星阔接过珠钗,上面的钗杆尖锐锋利。
言不晚一愣,随即展颜一笑:“果真是牙尖嘴利。只可惜……活不长了!”眼中却没有笑意。
江星阔却一边对着镜子比划珠钗插在哪里比较好,一边波澜不惊地说道:“你想杀了我?”
“你这张脸,已经让陛下惦记上了,怕是留不得了。”言不晚说着,看向镜中江星阔的眼神狠厉又无情。
而下一秒,江星阔拿着锋利的珠钗顶在她高高隆起的肚皮上,她吓得张大了嘴巴想叫喊出声。
“娘娘觉得是外面的人进来比较快,还是……我的动作比较快呢?”
江星阔冷冷说着,把珠钗又顶了几分进去。
感受到了肚皮上传来的一丝痛感,言不晚满身冷汗。“你……到底想干嘛!”
“该我问娘娘你想干嘛才对。”江星阔附身到她耳边,轻轻说道:“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以为我还会怕死吗?”
言不晚吓到脸色煞白,却还是嘴硬道:“你要是敢动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江星阔却忽然噗嗤一笑道:“我这一刺下去,难说这胎儿,恐怕连你也会一命呜呼吧!届时你又来跟我说什么要我不得好死呢?”
言不晚嘴唇抖了抖,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见她已经吓到满头大汗,江星阔收起珠钗,又帮她插到头上。
“娘娘就别再为难于我了。不然,太子殿下那边知道您如此歹毒心肠,刚刚建立起来的好感,说不定就荡然无存了呢!”
她插好珠钗,又把双手放到她的肩膀上。
听到此话,言不晚更加惊慌失措:“本宫……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着假装照了照镜子,颤抖的手摸了摸插好的珠钗,实际上却在心虚地观察江星阔的神情。
果然。
江星阔瞥到了她的小动作,从梳妆台旁边拿起那本诗集甩到她面前,似笑非笑道:“太子殿下的笔迹,太容易认出来了。娘娘还是小心些罢……”
言不晚慌慌忙忙地抓起那本书,抱在怀里,又结结巴巴说道:“本宫……本宫只不过是……问了太子要些诗集来读,说明不了什么。”
“随便你吧。”江星阔耸耸肩。“我只不过想跟你说一句话:没必要跟我过不去,我不想害你,你也别想害我。”
说完她打开门走了出去,只剩言不晚在里面一个人如坐针毡。
御书房里,皇帝无心政务。脑海里具是江星阔腹黑又狡黠的笑容,小鹿一般的眼睛,勾得他朝思暮想。
他专宠的言不晚有孕在身,后宫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无聊。
他这胃口实在是被紧紧吊着,皇后刚死了不久,还在国丧期间,他实在是想做些什么都不行。
真是憋死人!
太子忽然前来。
他心不在焉地听着太子的汇报。
太子看了一眼皇帝,又继续说道:“父皇,还有一事。荆州刺史国丧期间私自纳妾,在家中大摆宴席,饮酒作乐,实属大逆不道,请父皇下旨惩戒。”
“……国丧期……”皇帝忽然抬起头来,“就到此结束了吧。”
“……父皇?”太子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差不多得了。太长了。”皇帝又说道。
太子脸色变得难看,他艰难地说道:“母后尸骨未寒……”
“朕已经够厚待她了!”皇帝高声打断他,“她要的,朕也已经给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再加上为了给她风光下葬了,也花了不少银子,朕已经仁至义尽!”
太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父亲,此时此刻,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变得如此陌生。
看来,没必要再跟他理论了。
太子沉默地走出御书房。
外面的雪已经慢慢融化成一滩春水。
春天要来了,言不晚也快要临盆了。
很奇怪,自从那次挑明了以后,言不晚对她就变得很奇怪,一会儿尖酸刻薄地骂她,一会儿又谄媚地夸她学识好。
好吧,没关系,只要她不与我为难就好。
甚至安欢颜和她约好,等言不晚生产完毕,就让江星阔回披云宫,
至于言不晚是怎么同意的,她想,应该是有人从中调和吧。
临近年关,宫里已经开始处处张灯结彩,红灯笼挂满了每一座宫殿。
而会宁殿里已经住满了稳婆,奶妈,和一系列有经验的宫女。
而很奇怪的是,只有一位太医。
江星阔很奇怪,医生才是最重要的吧,应该越多越好。
但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