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臣妾忍痛割爱吗?臣妾……臣妾……”言不晚说着说着,竟然啜泣起来,“臣妾给公主就是了!”
皇帝一听,连忙拍拍她的手,“诶!说的什么话!朕给了你,就是你的!”
“天山雪莲如此珍贵,陛下赐予了臣妾,就代表了陛下对臣妾的无上荣宠。这样吧,那就……拿公主手上那只手镯来换吧!”言不晚盯着她的手镯,扬起嘴角。
安欢颜一愣,这个手镯……算了,来日方长,肯定还有机会拿回来。
她这么想着,一咬牙,摘下了镯子,“这个死绿茶……”她嘟囔着,正要同意,却被江星阔拉住了。
她回头,江星阔微微摇了摇头,“千万别。不可以!”
“没事,以后再拿回来!”安欢颜朝她笑笑,却被牢牢拉住。
“你给我回来,不许说话!”江星阔皱着眉低声喝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言不晚对这个镯子这么执着。
安欢颜虽有不甘,却也只能忍气吞声地不说话了。
看到心爱的小女儿愁眉苦脸,皇帝也有点愧疚地说道:“欢颜啊!非得这个不可吗?不然,你让她再挑个其他的!”
江星阔一看安欢颜还气呼呼的,极速思考了一下,站出来回道:“多谢陛下隆恩!臣女能献上蛋糕给陛下,已经是臣女毕生的福气,臣女不敢忘本。”
“嗯!不错不错!”皇帝表示很是受用,“欢颜啊!你能有这种朋友,朕甚是放心!”
言不晚忽然又计上心头,柔柔笑道:“这位姑娘一直戴着面纱,一定是位绝色美人低调行事吧?如此绝色美人,不如把面纱摘了,让大家开开眼?”
“噢?”皇帝一听绝色美人就来了劲了。
安欢颜见势不妙,只能转移话题:“父皇,今天的主角是二哥哥,二哥哥的弱冠之年,俗话说,已冠而字之,成人之道也,二哥哥的字已经取了吗?”
安玉颜一愣,行了个礼:“想必父皇已经为儿臣拟好了。待到过几日行加冠礼之时,祭告天地、祖先以后就会赐予儿臣吧。”
没想到他居然把这个话题接上了!这个哥能处!安欢颜拉着江星阔,二人对他感激地笑笑。
安玉颜却腼腆地笑笑着,又退到后面。
“这个,这个嘛,自然是了!”皇帝心虚地摸摸胡须。
事实上,他还没有取。他对这个孩子,平常根本不在意,只能说没有缺衣少食,也绝对算不上优待。
“陛下必定是英明的!”言不晚眼里闪着精明的光,“不如,江姑娘还是取了面纱吧!好让我们大家开开眼界!”
这是死了心要江星阔当众难堪。
“娘娘貌若天仙,又拥有陛下的宠爱,无需对她人介怀。”这时,太子也出来帮腔,却让言不晚更加心生嫉恨。
“臣女其貌不扬,恐污了陛下的眼,这才戴了面纱遮丑,还望陛下谅解。”江星阔硬着头皮出来解释道。
“姑娘怕不是在欲擒故纵吧!”言不晚又娇笑着靠到皇帝身上,“姑娘若不是沉鱼落雁之貌又怎会如此我们陛下的胃口呢?”
这话一说,皇帝也直愣愣地盯着她。
一时间在场之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见过她的人,不少都在看笑话,没见过的人,都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江星阔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伸手去摘面纱,却被安欢颜拉住了:“星星,不用!不必让她们看笑话!”
她偷偷抠抠她的手,仿佛在说:“我没事。”然后摘下了面纱。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包括皇帝。
而后有的人窃窃私语,整个大殿萦绕着不绝于耳的嗤笑声。
面对这些,江星阔坦然自若地说道:“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若是都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况且,内在的修为若是跟不上外在的美貌,那也是只是空壳子花瓶一个,这种人,才是真正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言昭仪,您说呢?”
太子举到空中的酒杯又放下,目不转睛地盯她,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眼中满是欣赏的目光。
言不晚哑口无言。她这是在暗地里骂言不晚虚有其表了,偏偏她半天说不来一个字,只能忍气吞声的扎到皇帝怀里。
而皇帝仿佛被捉弄了一般,话里话外透着心凉:“好了好了!朕就先回去了。你们几个小辈好好乐一乐,不必拘束!”
“恭送陛下!”
皇帝和面带得逞笑容的言不晚走了。
“这个女人,总算走了。”安欢颜咬牙切齿地恨恨道。“星星,你没事吧!”
“我哪有什么事!我都习惯了!”江星阔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公主还真是品味独特。”人群中不知道谁突然说了一句,各位世家子弟又哄笑起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安欢颜回头怒吼一声,人们瞬间安静下来,不敢再看她。
只有海宴清若有所思地喝着酒。这个人,真的是那个任性嚣张蛮不讲理的安欢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