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撸起袖子,全然不顾旁边目瞪口呆的男人,把小男孩的毛笔夺了过来,又结结实实的把他按住,然后在他脸上画了个大乌龟。
“小王八蛋!我看你还熊不熊了!”
小男孩挣扎不过,只能哭了起来,越哭越大。
她双手叉住小男孩的腋下,一抬,便把他扔了出去。
一个女子急匆匆地跑来,惊慌失措地抱住尖叫哭泣的小男孩:“我的乖乖!让为娘好找!!”
又忽然发现他脸上的大乌龟,一下子噌的站起来:“谁干的?!谁干的!”
小男孩立马指着江星阔,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娘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江星阔和在旁边一脸无辜的玉颜,又瞬间转头对着江星阔破口大骂:“……就是你个丑八怪?!竟敢对我儿子如此无礼?!”
“喂!你讲不讲道理啊!是你儿子一点家教都没有,冲进别人家,对人家的画动手动脚,还把掐了我一把,你看看!都掐紫了!”江星阔撩起白嫩的胳膊给她看上面青紫的痕迹。
“掐你又怎么了!就你个贱货,想必是不知道从哪钻进来的粗使宫女在这勾引男人吧!你知道我们是谁么就这么大呼小叫的!我可是陛下最宠爱的昭仪的长姐!我妹妹怀了龙种,你敢惹我们!我定让陛下把你们都杀了!”他娘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江星阔的鼻子,趾高气扬。
男人的眼中闪过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江星阔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指,眼珠都成了斗鸡眼。
她实在没忍住,张嘴朝着那根手指就咬了下去。
在妇人的尖叫声里,江星阔又把她摁倒在地,骑在她身上,左一巴掌右一巴掌。
“不会说话可以学!不会做人老娘教你!不会教小孩老娘帮你教!……”江星阔手都打红了,配合着旁边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男人手足无措的劝架声。
小孩子哭喊着想要过去帮她娘,却被玉颜拉住了衣服领子:“别过去别过去!小心扇到你怎么办!……哎呀我说姑娘,别打了别打了……”
“这是在干什么!”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声传来。
“去,把她俩给我们分开。”松烟指挥着宫女手忙脚乱地把江星阔从那妇人身上扯下来,又扶起那妇人。
一片混乱之中,松烟对着玉颜行了个大礼。
“你们……你们……来得正好,快……快……快把这个贱人给我抓起来……”妇人花容失色,头发也掉成一缕一缕的发丝,还不忘记抓着旁边宫人的手,让她们把江星阔给抓起来。
“敢问是哪家的夫人?”松烟微笑着不卑不亢的问道。
“我们……我们是王昭仪家的!”那妇人终于站定了,又一把从玉颜怀里抢过来小男孩,对他怒目而视。
“原来是陛下新封的王昭仪的家眷。”松烟给她行了个礼,她更加抬头挺胸,活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鸡。
“那是!快!那个贱人居然敢在宫中殴打我们母子,你快些叫侍卫来,把她给抓起来!不然我们王昭仪不开心,定让陛下重重治罪!”那妇人拉着松烟的袖子,盛气凌人。
松烟温婉地笑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拂开她的手,一边低头应承道:“夫人受惊了。玉台,还不快快扶夫人去昭仪的储秀宫好好休整一番!”
“这这这……她她她……”那妇人不服气地指了指江星阔。
江星阔假装没看见,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妇人还是先去休息吧。瞧瞧您,妆都花了!要是陛下看见就不好了!看看小公子,这大中午的,都饿了吧!快回储秀宫吧,不然昭仪该着急了!”松烟仔细把小男孩脸上的墨水给擦掉,却发现越擦越糊,只能假装无事发生,收起帕子。
那妇人还是气鼓鼓的不肯走,松烟示意了一眼玉台,玉台即刻扶了她的手就带她走。
“诶!诶!她还没治罪呢!她……”那妇人边回头边大喊。
“夫人放心。来人啊!把江姑娘拖下去!打上个二十大板!”松烟高声说道。
“奴婢遵命!”藤溪应承着,招呼几个宫女,一起把一脸不屑的江星阔给拉走了,临走前她还没忘记翻个白眼。
“哼!这还差不多!”那妇人得意洋洋地拉着她的孩子跟着玉台走了。
松烟松了一口气,又回头给看戏已久的男人行了个礼:“让二皇子见笑了。江姑娘是公主的贵客,今日之事,还请殿下多多包涵。”
“好说,好说。”安玉颜似笑非笑,抿起的唇显得他更加邪魅俊美。
“是她儿子先动手的!我还手有什么不对!都说以德报怨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啊?”
江星阔抱怨的声音传来,松烟硬着头皮跟安玉颜告了别,一溜烟小跑回了江星阔身边。
“姑娘,您就别说了啊!隔墙有耳!隔墙有耳!赶紧回披云宫吧!公主在等着你呢!”藤溪劝慰道。
“谁叫她儿子那么没家教!一个昭仪的家眷都如此放肆无礼,那这昭仪人品也是……”
江星阔话说到一半,便被打断了。
“言昭仪正得盛宠,不敢妄议。姑娘还是快些回吧,公主有大事要同姑娘说。还有,午膳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