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走后,弗雷迪整日浑浑噩噩,他总是抱着啤酒瓶子哭诉衷肠,仿佛手里的酒瓶就是弃他而去的妻子。
他靠在洗手台上,望着镜子里面颓废狼狈的自己,脑中满是和玛莎相处的点滴回忆。
弗雷迪狠狠将头沉进水里,直至即将窒息时才猛地和水面分开,他大口喘息着对镜子里的弗雷迪讲话:“弗雷迪.莱利……”
“你难道离了女人就一无是处了吗?你……你那副唯利是图的样子呢?”
“清醒一点,忘了她吧……”弗雷迪合上眼竭力忘却着记忆里女人的样貌,不久之后他猛地睁开眼睛。
“好了,弗雷迪。”他自言自语道:“你已经忘记她了,对吧。”
“那就去工作,去找点事情做。”他扶着宿醉胀痛的脑袋走向书房,但是他刚刚走到卧房就再也挪不动脚步。
卧房里整洁依旧,空气中还带有玛莎的气味,他的妻子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卧房里走出来。
“我忘了个屁。”弗雷迪平静的说道:“我受不了了,我要去找她……”
他跌跌撞撞的来到衣柜前开始往身上套着衣服,在简单的打扮之后,弗雷迪拿起车钥匙就来到事务所楼下准备出门。
至于因宿醉头脑胀痛的他怎么开车这个问题,弗雷迪律师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在打开事务所楼下的门后,弗雷迪迎面遇到了一个警察,此时心烦意乱的他无力对付这些条子,他胡乱搪塞几句话之后就打算锁门离去。
“等等,先生。”警察面色凝重,他带来的是一个不幸的消息“我是来向您宣布一件遗憾的事情的。”
“弗雷迪事务所今日不开业,告辞了警官。”弗雷迪走向自己的汽车,但是没走几步他就呆立在地。
他听见了一句话,这句话使他的世界就此崩塌。
“您的前妻……已经在生产的过程中去世了。”
“她死于产后出血,还有您的女儿……”警察瞬间被暴怒的弗雷迪揪住衣领,这个温文尔雅的律师嘶吼着:“你在胡说什么!”
“你敢咒她们!你在找死!”
这位警察并没有意料到弗雷迪的暴怒,两人纠缠在一起,警车上他的同伴见状立刻下车分开两人。
弗雷迪还在对着不远处的警察拳打脚踢,他乱糟糟的拳头打在空气上,而这位好脾气的警察只是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装,他的同伴说了一句话就让弗雷迪安静下来。
“我们是带你去认领尸体的。”
弗雷迪感觉周围的世界天旋地转,他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
在弗雷迪的记忆里,他被两位警官胡乱的塞进车里,在短暂的行驶之后警察们架着他来到一个小房间里。
那是医院的太平间。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一架孤零零的病床,它的上方覆盖着一张白布,弗雷迪走上前去缓缓揭开白布的一角。
病床下,是殷红的血迹,还有玛莎灰败苍白的脸。
弗雷迪瞬间就被噎住,他双腿发软跪倒在病床边,捂着喉咙急促的喘息。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旋转,在一片寂静中他摸索着攥住玛莎毫无温度的手。
“玛莎……玛莎……”他嘶哑的声音从声带间钻出来,随后越变越大。
“啊……玛莎!玛莎!”那些上等人的体面和斯文瞬间被刺破,弗雷迪瘫坐在地板上双手紧紧攥住玛莎的手。
“啊啊啊……玛莎!”现在的弗雷迪丝毫不像那个狡诈虚伪的骗子,他凄惨的哭喊在房间里回响。
谎言与虚伪流淌在着他的血液里,他从来没有向别人展露过自己的脆弱,他只向别人说过一次真心话。
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玛莎。
为了你,我愿意放弃一切体面和尊严。
只可惜,当时的玛莎以为这句话仍旧是谎言,就像曾经一样。
……
弗雷迪通过一切手段调查着玛莎的死因,他最后得到了一个名字。
莉迪亚.琼斯。这个害死玛莎的仇人。
在阴暗的书房里弗雷迪坐在椅子上,地上到处都是空荡荡的酒瓶和易拉罐,他哗啦哗啦的踢着地上的杂物,从书架上取下了一本整洁的相册。
那是骗子最在乎的东西,那个记录美好时光的相册集。
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这段时间加注上去的寄语,弗雷迪直接翻到最后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他亲手拍摄的,拍摄对象是他的妻子,还有他的女儿。
照片上,微微显怀的玛莎面带笑容,她轻轻抚着孕肚望着镜头。镜头里是她们娘俩,镜头后是孩子的父亲、她的丈夫。
弗雷迪反转照片,准备写下最后一行寄语。这些日子他收到了一封邀请函,寄信人说他会提供莉迪亚.琼斯的有关线索。
只要他参与自己的庄园游戏。
这封邀请函有着黑色的信封包装,上面盖着一个古怪火漆。
他缓缓写道:
“人们会为爱情做什么事?鲜花、情信、誓言、婚姻。我曾嘲笑过他们,直到我遇见你,玛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