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半月。
白岚带着安渺和银宝东奔西走,开起了一家布庄和一家小饭馆。
一开始两家铺子的生意如客栈一般,没多少进账,基本都得倒贴银钱。
但对于白岚而言,这是有意义的。
安渺管理的小饭馆,大多是些官差和路过的商贩来吃饭,给的价格都很是实惠。
每日白岚还会倒贴一笔钱,让安渺多备些食材,到了晚上,便用这些食材做些简单的吃食,用于救助贴补南临城生活困难的人家。
由此一来,倒是让南临城的百姓都能吃饱。
而布庄,则是为了方便帮助流人营的女子,将绣好的帕子运出南临城售卖。
为了能让这些可怜人多挣些钱,她还让沈从逸调制了许多养手的药膏,让阿桂帮着分发给流人营里的绣娘。
短短半月,绣娘们的手便嫩滑了许多。
她便开始给绣娘们提供上好的布料和针线,让她们试着开始绣些大活。
等这些人手都养好了,便可以开始在名贵的成衣上刺绣。
白岚则负责运出去出售。
到那时,这些女子就能凭借自己双手挣到更多的银钱。
她还隔三差五带侍剑和沈从逸去趟流人营,给蒋家人送些东西,然后在顺带为流人营里头的人瞧瞧病。
一来二去,白岚在南临城名声大噪。
百姓们都说:南临城来了一位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蒋文昭自是因为白岚的所做的一切,在流人营里头站稳了脚跟。
竟是从这流人营里头,陆陆续续搜集到了许多意外的秘密。
虽说这些秘密与御王都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蒋文昭觉得,等到某一个临界点,这些信息没准都能串联在一起。
而白岚在南临城里头,与那些官差越来越熟,也从中听到了不少惊为天人的八卦。
最奇怪的是,那潘温瑜时常拿着俸禄到安渺的小饭馆点上一盘小菜,又小酌两口。
但凡瞧见白岚,总会拉着她说上那么一两句很是奇怪的话。
听起来像是什么暗号。
一开始,白岚并未放在心上。
而后有一次,白岚去流人营看家人,无意中与蒋文昭说起外头的八卦趣事,便也将潘温瑜这事说给他听。
好家伙,历经快一个月,二人才算是真正接上头了。
蒋文昭赶忙将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写下,让白岚悄悄递给潘温瑜。
潘温瑜接到情报,便又结合自个儿的整理一遍。
一份交于暗卫呈递与官家,一份则又让白岚悄悄递交给蒋文昭,与之同步情报。
一晃过去二月,日子来到了四月。
天气开始转热,想着冬衣就快穿不了了。
白岚便又着人开始做夏天的衣裳,送去流人营里头。
还顺带让阿桂分些名贵的料子,让流人营里头的女子开始陆续负责名贵料子的刺绣。
有绣成衣的,有做绣花鞋的,人们手中的银钱逐渐增多,日子倒是越过越好。
一切看似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相应的,也出现了不少问题。
女子们手头挣到的银钱多了,家里的男子便开始懈怠。
有的因为能吃饱饭,便时常只领流人营里头半日的活儿,也只领一顿饭。
有的甚至拿着女子们挣的银钱,去贿赂一些看管他们的官差,明目张胆的偷懒,或是给他们换些轻活。
由此一来,重活干的人少了,那些没银钱的人家便要多干活儿,时常干到天黑都干不完。
挨一顿打不说,还时常错过放饭的最佳时期。
一时间,流人营里头怨声载道,连工期也被拖慢了不少。
很快,上头就来人给潘温瑜施压了,说河堤若是不能按时修完,便要罢免潘温瑜的官职。
不过这上头人,可不是官家本人,而是御王这头的人。
御王并不知晓潘温瑜是官家的人,这一年多也一直在试图拉拢潘温瑜为自己所有。
谁知这潘温瑜不答应也不拒绝,一直吊着御王。
御王觉得潘温瑜不作为,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威胁,渐渐就将其遗忘了。
直到蒋家被流放至此,他才又想起了此人。
听闻手下人说白岚跟至此地,不但自己做起生意,还带着流人营里的女子做生意,致使蒋家在流人营里头站稳了脚跟。
无论官差怎么为难蒋家,总有人出面帮扶。
这让他心里很不痛快。
他想来睚眦必报,就算蒋家被流放了,他也不想让蒋家人好过。
所以这次抓到了蒋家人的把柄,他自然要大做文章。
同时借此事,他便可向潘温瑜施压,以此逼着他做决定。
要么继续做无作为的县令,然后因为蒋家丢掉乌纱帽。
要么彻底投靠他御王,从此为他所用。
正可谓,两全其美!
潘温瑜内心苦涩,连连感叹这县令不好当。
既要想办法保住乌纱帽,还要想办法做好官家交代的事。
没辙,他便找到了聂飞询问情况。
这一问才知,造成这种局面,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