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程时予上门提亲。
同行的还有保媒的赵盛夫妇。
虽说蒋家表示不要程时予的聘礼,但程时予还是竭尽所能,凑了些银钱买礼品.
甚至还将程家曾经大火没烧毁的唯一几幅名家字画,卖到了当铺,换了五百两作为下聘的礼金。
原本赵盛是要援助程时予的,但程时予没要。
他道:“我堂堂一大丈夫,怎能让别人掏钱为我娶媳妇?”
来到蒋家,程时予谦逊的朝蒋文昭和白岚拱手作揖,“拜见伯父伯母。”
说着便将礼品与聘金拿出来,“这是五百两聘金,我自知这点儿银钱要求娶朝朝太寒蝉了,但我保证,日后若有飞黄腾达一日,定会重新下聘。”
蒋文昭与白岚对视一眼,心里很是慰藉。
他们都明白程时予的情况,能拿出五百两实属不易。
况且,若是求娶寻常人家的姑娘,这些钱已经够娶上十个八个了。
又怎会为难?
特别是白岚。
前些日子,她当铺的伙计就将那几幅字画送来了,说是程时予为了能快些换现银,把名家字画低价抛售给了她的当铺。
这份心意难得呀。
程时予定是很珍爱这几幅字画,否则穷困潦倒时早卖了,哪会等到现在。
所以,白岚悄悄将这几幅字画保管了下来,打算日后她们成亲之时,放在蒋朝朝的嫁妆里一起带过去。
这样,程时予知晓后,定能对蒋朝朝多上心几分。
而后,两家交换了庚帖和信物,开始商议成亲的时间。
蒋文昭开口道:“我与夫人商量过了,择日不如撞日,下个月便是花灯节,日子都不错,倒不如将成亲的时间定在下月?”
程时予眉头微蹙,似是有些难为情。
蒋文昭瞧见,蹙眉问:“贤婿可是有什么顾虑?”
程时予忙道:“按理说,我是小辈,不该插手长辈定的时间,但如今我只是一介草民,身上穷得叮当响,甚至连个像样的小宅子也没有。
我怕朝朝跟着我受苦,所以想等到下一轮科举过后再迎娶朝朝。
我有信心,这次科考定能取得不错的名次,若侥幸能参加殿试,陛下定会嘉奖,届时我也会为朝朝求诰命加身,风风光光的娶她。”
蒋文昭和白岚皆是一惊,他们没想到程时予想得那么长远。
可蒋文昭又很担心,这短短几个月内,蒋家孩儿的婚事就变了又变,若是程时予后来还是如原着中一样,娶了顾凌薇为正妻,那蒋朝朝岂不是……
他很犹豫,可望着程时予那坚定的眼神,蒋文昭又觉得,作为一个人设三观正的大男主,怎么可能会做那等背信弃义之事?
他刚想开口,白岚便道:“若是因为钱财问题,贤婿大可不必担心,我已为你们准备了一座小宅子,你们成婚后可以搬进去生活,不需要寄人篱下,在那样的环境下,你也能好好读书不是?”
原本程时予只是微蹙眉头,可听完白岚的话,他面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别扭。
“岳母三思,岳母如此行事,岂不是折辱我?若我先下搬进您准备的宅子里生活,只怕日后在读书人面前抬不起头。”
白岚一愣,她没想到这一茬儿,读书人最是好面子,没有几个会愿意什么都靠着夫人娘家那边。
她又想了一会儿,最后轻轻叹息一声,望向蒋文昭,“老爷你觉得呢?”
蒋文昭心思七拐八拐,最后道:“也罢,时予这样做不光为了自己,也为了咱们朝姐儿,那便如时予所愿吧。”
闻言,程时予长呼出一口气。
“多谢岳父岳母体谅,小婿定不会辜负朝朝,更不会辜负岳父岳母的一片情谊。”
……
程时予与蒋朝朝定亲的事很低调,但还是传遍了盛京。
从前那些见着蒋朝朝跟在程时予身后当舔狗,奚落蒋朝朝的人,如今都闭了嘴。
有的甚至还一改往日态度,大赞起两人的爱情故事。
“蒋家嫡小姐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呀。”
“我说什么来着?当初我就觉得这程时予不识好歹,你看如今还不是拜在蒋小姐石榴裙下。”
“照我说,才子配佳人,这也是一段佳话呐。”
无数的声音传遍大街小巷,最后也传到了顾凌薇耳朵里。
顾凌薇为之再次伤神,心里也逐渐产生些别的想法。
不可以、不可以……
程时予怎么能娶她?她明明什么都比不过我。
一向善良的她,竟是在心底生出一丝怨念,没几日便病倒在床上。
望着自家女儿为情所困,顾夫人急得原地打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跪在顾丞相跟前,声泪俱下的求他:
“老爷,咱们微姐儿听说那程时予定了亲,如今不吃不喝,这可怎么是好?要不您亲自去找那蒋家说说?让他们退亲吧,我愿用我嫁妆里头的铺面和田庄来换……”
丞相气得吹鼻子瞪眼,狠狠给了顾夫人一个巴掌。
“蠢妇!人蒋家的大娘子缺你这点儿?这么做我的老脸还往哪儿搁?还有微姐儿,你认为把程时予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