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已过。
三人终于商议完毕。
陛下念及二人一直未用午膳,便留二人一起用膳。
赵盛表示自己要快些回去拟折子,便婉拒了。
蒋文昭不以为然,只觉得这赵盛是卷中之卷王。
他本就是做着躺平享受美梦才做这些,有机会尝尝宫中御膳,品尝一下曾经春晚小品中说的宫廷御用酒,他自是答应了下来。
我滴个乖乖……
蒋文昭坐在陛下对面,看着那一大桌子御膳,只觉浪费。
足足百来样菜品,用各种各样的小碟子呈上桌,足足有好几十样。
德顺公公在一旁唱菜名,蒋文昭忍不住说了句“太多了吧。”
没曾想公公却说:“原陛下用膳是一百零八道菜,但陛下提倡节俭,这才减成了四十八道。”
随后,德顺公公笑着对陛下道:“陛下大可放心食用,所用菜品都验过了。”
蒋文昭看着那一道道菜,口水都快流出来来。
这陛下说什么提倡节俭,自己却一顿就把好几户贫穷人家的肉给吃了。
原本兰花苑每日七八个菜的席面,在他心中已属丰盛,没想到和陛下一比,不过是人家的零头。
这就是被贫穷限制想象的感受吗?
陛下见蒋文昭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笑着道:“那就动筷吧!爱卿慢慢吃,吾已遣人去国公府报信了,爱卿被吾留在了宫中。”
蒋文昭笑着拱手,“那微臣就不客气了。”
说罢,他在陛下动筷之后便也动了筷。
原本宫中用膳并不能自己夹菜,而是有人伺候,用公筷帮忙夹到碗里,但是今日陛下高兴,便免了这一礼节。
反正四十八样菜式,他每日也就吃那眼前的几样,太远的德顺公公若不主动给他夹,他也懒得吃。
这些菜他都吃腻了,原本是让御膳房每顿只上五道菜的,但太后不允,直言四十八道是皇帝的最低标准。
有的时候,陛下过得也挺辛苦的。
整日在这宫里闷着,还得端着架子,在所有人面前逢场作戏。
唯独在蒋文昭面前,他总有种自在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蒋文昭并不是这个时代之人,很多时候说话,特别是私下之时,时常会不用官言,并且还会偶尔蹦出一些新词汇。
而这些新词汇,每次蒋文昭给他解释完之后,他都觉得特别有道理。
只要在朝堂上说上两次,不出七日,京中便会广泛流传开来。
只是,所有人除了陛下,无人知道这词是出自蒋文昭之口,别人只当是陛下捂出了新道理。
陛下想到这些,便又看了看蒋文昭,试探道:“爱卿,今日可否陪吾饮上一杯?”
喝酒呀?
那是蒋文昭的最爱!
若换做别人,只会觉得和陛下共饮是件极其荣耀的事,定是不能贪杯的。
可在蒋文昭这儿,压根不存在!
他曾经就坚信华夏的酒文化博大精深,如今穿越到这古代,更是觉得这酒文化是大夏流传下来的。
便道:“臣今日定当奉陪到底!”
德顺公公原打算劝诫陛下一番,但见自家陛下今日如此高兴,便未阻止。
“陛下今日要饮何酒?”
陛下手一挥,“将最好的酒都端上来,让蒋大人选。”
片刻,大大小小的酒壶子被端上来。
名字取得花里胡哨,什么眉寿、仙醪、琼浆、玉液、玉髓、碧光,什么千日春、思堂春、珍珠泉、宣赐碧香、内裤留香等百来十种。
简直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既然陛下让蒋文昭自选,那他自然不会客气。
领导都发话了,不选显得自己虚伪。
他便指着那个最为熟悉的玉液道:“微臣想先尝尝这个玉液。”
说罢,端玉液的宫婢已经将玉液斟入蒋文昭杯中。
蒋文昭端着玉液一饮而尽。
啧啧~
他以为陛下的宫廷玉液多牛呢?
与醉芳楼的酒差不多,都是与咱21世纪的米酒差不多,只是工艺精湛些,将渣子过滤。
口感嘛,稍有差别,这个更甜些。
简而言之,就是度数稍高的醪糟汁,大概在10-15度之间。
难怪那日他与蒋庭轩、子佩三人喝了七八人的量,他喝得最多却没醉。
细想起来,这蒋庭轩的酒量着实耐人寻味……
而后,他又指着那内裤留香,同样没一会儿,酒又斟入杯中。
再一尝,味道还是寡淡了些。
他连喝三杯,陛下直夸他好酒量。
说实话,蒋文昭有些尴尬,一个是就他自己在喝,二个是这些酒都大同小异,没什么特色,顶多是偏甜、偏酸、或是浑浊一些这样的区别。
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蒋文昭悄悄看了陛下一眼,心想这陛下都邀请他喝酒了,结果自己却不喝,难不成等着他劝酒?
他决定用一个符合古人开场的方式邀请他,翻遍自己曾经背过的古诗,找到还算合适的那么两句。
便举起杯中酒。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