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年端坐在席面上,吓得瑟瑟发抖。
虽说未满十八,但生得十分好看,既遗传了蒋文昭的英气,又继承了白岚精致的五官,京中好些个世家小姐都不如他生得好。
唉呀妈呀,他儿子可真帅!
这么帅的好大儿,居然是他的儿子,拉出去逛一圈都长脸呀。
PS:老爷,刚刚是谁说人家不是他儿子的?咋那善变呢?
他情不自禁摸了摸蒋庭轩的头发,发质是真好呐,又黑又密。
蒋庭轩被他盯着看,心里越发虚。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儿子错了,不该小小年纪就来烟花之地,还请父亲惩罚。”
蒋文昭脸色一变,“罚!肯定要罚!就罚你陪我吃酒,得把席面上的酒菜全吃完!”
蒋庭轩与子佩对视一眼。
寂静是今晚的康桥……
雅间里多了几分古怪的寂静,随后蒋文昭打破道:“为父说了不会怪你,自然不会出尔反尔,时间不早了,吃完我们早些回府。”
父子俩就这么一起吃起酒来,刚开始蒋庭轩还有些拘束,吃到后面连子佩都被蒋文昭拉下来一起吃。
酒过三巡,三人间彻底没有了长幼尊卑,称兄道弟、勾肩搭背。
蒋庭轩不胜酒力,很快就醉醺醺的吐露心声。
“父亲,儿子没想到您是如此开明之人,您鲜少去兰花苑,母亲总是抱怨您处事不公,说您偏袒那林小娘,不顾我们兰花苑母子四人,我还一直觉得您不是一个好父亲。”
蒋文昭作为一个职场老油条,曾经那白酒是当水喝的,来到这儿,因为这具身体,反倒感觉这酒量差了许多,但这古代的酒喝起来度数并不高,现在的他基本上也算清醒。
“哦?那今日你觉得为父如你母亲说的那般吗?”
迷迷糊糊间,蒋庭轩道:“不不不,父亲是深明大义之人,您不待见母亲,定是因为母亲粗鄙不堪、有辱斯文,我瞧着那林小娘就知书达理,若是我母亲是林小娘就好了。”
此话一出,旁边子佩的酒都被吓醒了。
蒋文昭脸色一沉,心想这白岚够惨的,十月怀胎生下这逆子,出钱又出力的养着,最后还被自己儿子嫌弃。
蒋庭轩这番话,无论是放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现在他们在外面,都喝了酒,他没有立刻发飙,而是吩咐子佩去喊车夫,一起将蒋庭轩搬进了马车,有什么等他明日酒醒了再说。
喝归喝、玩归玩,但三观不正那可不行。
回到府里,动静闹得很大,甚至惊动了盛氏。
看着这不成体统的父子俩,盛氏差点儿一口气背过去,责怪白岚没有管教好子女,也看顾不好老爷。
白岚心里委屈,这才刚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又闹腾出这样的事。
可就算心里再怎么怨气横生,她也只能忍着,总不好和自己夫君儿子闹起来,平白惹人非议。
翌日。
京中流言四起,都说镇国公府独子荒唐至极,带着嫡长子流连烟花之地,吃酒吃到烂醉如泥,被车夫小厮扛回府。
一直在朝中没有存在感的蒋文昭,今日被中书侍郎李大人参了一本。
李大人一本正经道:“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陛下手一挥,“爱卿请讲。”
只见李大人眉目微低,字正腔圆道:“臣听闻昨日太常少卿蒋文昭带嫡长子蒋庭轩去那烟花之地,喝得烂醉如泥,荒谬至极,上梁不正下梁歪,那蒋庭轩在大庭广众之下,还声称小女不如那醉芳楼头牌,臣痛心疾首,不愿小女在此子身上蹉跎一生,请陛下收回小女与蒋家嫡长子的婚约。”
说着,李大人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蒋文昭撇撇嘴,这京中流言传播的速度比AE86还快,这才几个时辰,就传遍满京,就算是现代的娱乐圈新闻也没那么快吧。
重点是这说的也太过了,什么叫他带的,明明他只是与蒋庭轩有缘遇到罢了。
陛下揉揉太阳穴,又是这些鸡毛蒜皮扯犊子的小事。
不耐烦的抬眼望向蒋文昭,“卿可有话说?”
蒋文昭往侧面挪了一步,端正的跪在地上,铿锵有力的回道:“启禀陛下,微臣冤枉!”
“昨日微臣确实去了那醉芳楼,但并不是带犬子去消遣,陛下且听微臣细细道来。”
陛下从未与蒋文昭说过话,也不曾正眼瞧过他,只是对京城之事有所耳闻,听闻蒋文昭是京中出了名的草包,治内不严、宠妾灭妻,平日里不学无术,但好在为官后恪守本分,不再花天酒地。
今日一见,竟发现蒋文昭生得周正,说起话来也掷地有声,完全不像传闻中那么窝囊。
他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玩趣,开口道:“爱卿请起,且说来听听。”
“是,陛下!”蒋文昭从容起身,脸上没有一丝畏惧。
“原本家中丑事不可外传,但今日李大人既说到这份上,臣也不好再为犬子掩盖,臣平日里因为事务繁忙,对内管教不严,在臣不知情的情况下,犬子竟迷恋上那青楼女子,昨日臣便是借着去吃酒,想去抓个正着,将犬子逮回去好好管教一番,并非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