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蚩离渊点头附和,有些轻蔑道:“我曾经去见过那老狐狸,还劝他别轻举妄动另寻时机,但他没有听,很不客气的赶走了我。”
“他和那些低微的魔族,当真以为借着那些小手段能瞒过修仙者和仙族的眼睛,真是可笑,呵呵。”
镜狐族的容貌复制法就是字面意思,但这法术不仅能用在自己身上,也可以施法用在他人身上,不过这还不是能让镜狐族自信的原因。
他们相信的,是镜狐族新任巫女的隐魔术。
这种术法似乎能完全遮盖魔族体内的魔气,从而无法让人分辨。
虽然效果确实不错,但要想做到偷天换日,还是差得太远了。
这种小术法即使人族看不出来,但仙族只需看上一眼就能完全识破,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我要和那个巫女谈谈。”王梓轻声开口。
“她?”蚩离渊满是不屑道:“不过是一个会点术法的小魔族,连名字都叫不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选了她做巫女……”
他绿眸中带上寒意,有些不情愿道:
“王,这样一个女人,您何必屈尊见她?”
见少年没开口,蚩离渊抬起右手,那手心中是控制骨傀的机关阵法。
“……您若想见,我便直接把她抓回来!”
“不用。”王梓敛眸,骨节分明的手放在兔子的头顶上,慵懒的一下一下的摸。
“我找她不单单是这件事情。”
见少年这样说,蚩离渊才收回手,没再提。
王梓侧头看向他,毫无波澜的道:“你回去休息吧,没什么事了。”
蚩离渊这才抱拳:“是。”
他转身离开,可刚迈出殿门,迎面便走来了另一抹身影。
天予肆立刻就注意到了从殿里出来的蚩离渊,他目光冷冷的扫过去又很快收回视线,不想过多理会。
“天予肆。”
可蚩离渊却叫住了他。
天予肆停下脚步,锋利俊美的脸上一片阴鸷的气息。
蚩离渊转头,眯起眼睛看向那有几分熟悉的脸,开口:
“没想到还能再见……不跟我打声招呼吗?”
天予肆没看他,直视前方。
“不熟,没什么好说的。”
蚩离渊意味深长的低笑一声:“之前不熟,不过我们现在都在王底下做事,不想碰面都很难吧?”
“你想说什么?”
天予肆握紧拳头,低沉的嗓音夹上一丝怒气。
“那我就直说了。”蚩离渊顿时觉得无趣,他神色自若:
“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发现你跟在王身边并不是因为敬佩王,不仅不是臣服,还直呼王的名讳。”
见他这样说,天予肆顿时脸色阴沉起来。
只见蚩离渊又道:“可你既然不臣服,为什么又要一路跟着王,还一副很听话的模样……?”
蚩离渊的调子拉得很长,似乎在刻意挑衅他。
那双绿幽幽的眼睛,泛着警惕的光,蚩离渊冷着脸不紧不慢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呵呵……”天予肆咧嘴低声笑起来。
被看穿了,天予肆的红眸里带上若有若无的杀意。
“我想干什么,你还管不着。”
天予肆侧头,对上蚩离渊的视线,也幽幽的说道:“倒是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假借臣服暗度陈仓?”
蚩离渊轻笑,点头:“那你还真是猜错了。”
“我蚩离渊不是什么怕输的人,而且输给王我很开心,臣服是我自己的决定,要说暗度陈仓……”
他歪头,头发洒下阴影:“应该是你才对吧?”
“我要做什么,你也管不着。”天予肆冷声回怼,一再忍耐着。
蚩离渊也不惧继续道:“你若是想耍什么小心思伤到王,就跟我有关系。”
“……好自为之吧。”蚩离渊收回视线,大步离开。
天予肆也沉声回:“这句话也同样送给你。”
天予肆收回目光,也迈步离开。
……
进大殿之前,天予肆深呼了口气,平复心情,迫使自己把刚刚的事情忘掉。
觉得差不多后,他迈进门。
刚进去,便见少年怀里抱着只兔子,在微微仰头看月亮。
天予肆瞥见那兔子上熟悉的魔气波动,顿时一股火冒了出来。
但他不敢说什么,只能把肚子里的话咽了回去,向王梓抱拳道:“你找我。”
王梓侧头看向天予肆:“对,有个问题,应该只有你知道答案。”
天予肆有些弄不懂:“是……什么?”
王梓:“你父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