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突然点醒了王全。
他冷笑:“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不学成才。
皇帝的转变,确实有些突兀,前后判若两人。
只是先皇并无多余的子嗣,否则也不会扶持一个傻子当皇帝。
刘琰究竟因何突然变得如此聪慧?”
他也算正式和流言正面交锋过。
他的谋略精密无瑕,更是熟成老练,有种不符合这个年纪的突兀感。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莫非,他背后有什么高人指点!”
而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太后。
先帝留给他的亲信,自己是遗漏了谁?
杜海春提道:“若是项爷怀疑他背后有人,倒不如派人试探一番。”
“就算藏得再深,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王全没有拒绝。
只不过今日朝堂一事,他安插在刘琰身边的那些人,也都被顺带解决。
那小子现在警惕的很,想要再安插人手过去,只怕也会百般防备。
“既然普通的宫女太监行不通,那本相就给他一条大鱼!“
转眼两天过去,刘琰安排补位置的那些人,已经能够上手岗位。
在谋划之前,他便已经培训过这些人,所以上手起来更容易。
简单的过了一遍折子,这时小顺子来报:“陛下,军中冲锋营都尉沈阳前来求见。”
“让他进来。”
沈阳自己提携的那批人中之一,也是少有的军中官职。
他虽然将自己的势力悄然渗透,可军营被王全和宋良二人掌控。
他的人很难暗中插入。
也就是借着这次大清除,想抢勉强空出了个位置。
“末将参见陛下。”
刘琰摆摆手,示意他起身。
“两天时间已过,军中的情况你摸的如何?”
“回陛下,这是末将所整理的现有数据。”
他掏出一份羊皮小卷递了过去。
上面记录着军中的兵马,粮草,以及人数,包括军饷发放记录。
只是简单扫过几眼,刘琰便皱起眉头。
“驻守京城的二十万大军,竟然已经有一年没有发放军饷?”
不仅如此,马匹数量更是只有三万头,都已经,对应二十万大军简直少得可怜。
更别提,按照军中本该一日四餐的标准,竟然被硬生生的苛刻为一日两餐,而且都是粗粮不见油水。
“军营中都是打仗的人,吃不饱,又没有油水,还没有足够冲锋陷阵的马,谈何护国守家!”
刘琰将那本羊皮卷重重的拍在桌上。
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我之前朕查过户部那边,粮草收购还算是充足,怎么说也不该一日两餐人。”
沈阳面色凝重地回应道:“确实,如果按户补的收粮情况,就算没有油水,一日三餐倒也勉强。
只是这些粮食到达军营的时候,实在少的可怜。
至于对不上的粮食去了哪,中间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当朝宰相能够给出答案了!”
旁观者清,谁人不知王全私底下的那些所作所为,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原来,这就是他掌控军队的资本。”
因为管控了粮食,军队无粮则没有基础的战斗能力。
难怪他能有底气和北朝谈判。
刘琰摆了摆手,“这件事朕知道了。”
“陛下。”沈阳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
他又跪了下来,诚恳低头:“军中将士吃不饱,穿不暖,一年没有发军饷。
他们上课靠军中补己,存活可他们的家人却煎熬至极。”
朝廷征兵,挑的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
而这些男人,也是无数个家庭中的顶梁柱。
本来想着,参军是为了一边报国一边靠朝廷军饷补贴家用。
却不想,他们的小命没有丢到敌人手里,都要快饿死在军队之中,哪还有闲心顾及家人?
只是他上任这两天,以诚待人,那些将士才对他诉苦,吐了几句心里话。
“末将说的这些话,也是那些将士想要转达给陛下的。”
“真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刘琰并没有太多反应,见状,沈阳也只能不甘心的离开。
不是他无动于衷,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军队面临的主要问题,并非是王全掌控粮食,而是因为刘宋本来就没有多少粮!
他之前已经看过户部的记录,每年的收成都少得可怜。
其中或有掺假的成分,但年年天灾,老百姓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加上贪官压榨,四处都是流民。
当然,如果能让那些贪官将非法所得的钱和粮都吐出来,倒也可以暂缓燃眉之急。
只是,才经历了一波大扫除,急逼的太急也不好。
总得找一个突破口才是~
难就难在,朝堂没有可以为他所用且拥有较大话语权的人。
刘琰正是头疼时,外面又传来一声通报:“陛下,监察御史廖木春求见。”
“他来做什么?”
刘琰倒是有些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