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西侧瑞华殿,
陈珂穿过枯草丛生的石径,来到内殿,
淡淡的药草味混杂着血腥味弥散在空中,墨寒炫穿着蓝色长衫,跪在一副画像前,已经两日。
“王爷,时辰到了。”
墨寒炫没有动,眸光盯着画像中的男人。
男人穿着华贵的绣金蟒袍,头上戴着象征着皇子地位的龙衔珠的金冠。
那是他父王,是唯一一个被皇爷爷赐了金冠的郡王,同其他皇子一样在宫中赐了宫殿,荣宠万丈。
治国之才,领兵之能,锋芒甚至盖过所有皇子。
这样一个人,却死在了忠心维护的皇权算计之中。
若真相不查,若凶手不惩,身为人子,他死也不甘。
东陵一事,他不会罢手。
双腿已经没了知觉,他抬手扶着陈珂手腕缓缓站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感觉到力量。
“皇上也太狠了点,打了殿下还要罚跪,属下就不相信,东陵的事情,皇上一点苗头都看不出来?”
墨寒炫侧头看了他一眼。
陈珂自知失言。
“属下知错。”
墨寒炫并未训斥,声音有些沙哑。
“皇上让本王跪,是想让本王记住父王的命运。”
皇权争斗,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当年父王如此,他亦如此。
可当初,没人读懂父王的遗憾,如今日一般,没人明白他坚持索要的,从来都不是权利。
“府中……可还安好?”
陈珂扶着他慢慢活动双腿。
“王妃带着石川整改铺子,属下派人暗中护着,并无意外。”
“……本王问的是太妃!”
陈珂回的从善如流。
“太妃未出静思堂。”
这话隐了几分笑。
“陈珂!”
“属下知错!”
墨寒炫的耳朵有些发烫,这时殿门被人推开,一身粉黛罗裙的陆玲珑提着个木盒袅袅而来。
“墨炫哥哥,太后赐了补汤和黑金活血膏……陈将军也来了,你快扶着郡王哥哥坐下,我给他敷药,莫要伤了膝盖。”
她一副娴熟模样,腾出一只手过来去揽墨寒炫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