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
眼看着大婚的日子就要来到,齐啸风整个人也跟着闲散了起来。
每日下了朝会之后,要么就是去火铳营看看火铳卫们操练,要么就是去看看宫外的太子府修缮的进度。
即便身为大渊太子,成婚之后,也理应迁出宫外居住的。
这几日,齐啸风还曾经去找过周铭好几次,想问问他那批战马购置得如何了。
只不过一连几天,都没找到周铭那小子的人影。
这小胖子从前无处不在,最近不知怎么,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哪里都找不见他的踪影。
不过齐啸风也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这小子有时候就是神神秘秘的。
说不定过两日,他就不知又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了。
不过这一日回到东宫之后,齐啸风却见到了一位久违的“不速之客”。
“高大人?”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看到突然出现在东宫外的高秉文,齐啸风又惊又喜。
自从前几日一同缉拿了吕墨麟之后,齐啸风这段时间便和高秉文没了什么往来。
只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为了调查吕墨麟贪墨案,高秉文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尤其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彭玉璋也因为吕墨麟的事被牵连了之后,整个都察院的担子,都堆在了高秉文的头上。
本想着高秉文最近政务繁忙,实在无暇抽身。
但见他竟特意抽空来到东宫,便知他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来找自己。
听到齐啸风的声音,高秉文连忙回过头来,向齐啸风躬身行了一礼。
“拜见殿下!”
“殿下,您一会儿有空吗?”
既然他问自己有没有事,那就证明是有事相约了。
齐啸风一颔首:“倒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怎么,高大人有事?”
高秉文咧嘴一笑。
“殿下猜得没错,属下确有要事求见。”
“还请殿下随属下移步天然居,到了天然居,您自然就明白了!”
这个高秉文,从前可是直来直往,不喜欢在心里藏事的。
怎么现如今,也学会拐弯抹角、有事不好好说那一套做派了?
齐啸风被这一番话勾起了好奇心,左右闲来无事,于是便随高秉文一道出了宫。
到了天然居后,刚一进包厢的大门,齐啸风便闻到了一股相当熟悉的气息。
再一看,就见一道娉婷倩影静静地坐在一旁。
“秀宁姑娘?”
“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久未谋面的陆秀宁吗?
一段时日未见,她眉宇间的气质俨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原本她的那一双眸子中总是盛满了淡淡哀伤,那股萦绕在她身上的哀愁气息,令人观止也不禁伤感了起来。
现如今,她的眉眼明显舒展大气了不少。
那股从容淡定的气质,是她先前从来都不曾拥有过的。
她原本就生的端庄大气,如今这份处变不惊的平静,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优雅成熟的气质。
看到齐啸风出现,陆秀宁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下了身子。
“臣女陆秀宁,跪谢太子殿下!”
“谢太子殿下帮臣女的父亲,平反,为臣女的父亲正名!”
“若非殿下拨乱反正,父亲怕是再不会有被洗刷冤屈的那一天了……”
说到这里,陆秀宁显然已是泣不成声。
齐啸风连忙将陆秀宁扶了起来。
“秀宁姑娘,你爹重获清白,这是好事。”
“既然是好事,那就不要再哭了。”
“你爹在天有灵,也不想看见你再掉眼泪的!”
陆秀宁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似乎在齐啸风的面前,她又能短暂的变回那个不谙世故的天真小姑娘。
见高秉文一脸八卦地退了出去,齐啸风默默清了清嗓子,又悄悄与陆秀宁拉开了一点距离。
“听说秀宁姑娘接管了宝俭堂之后,将宝俭堂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令宝俭堂成了江浙一带最负盛名的客栈。”
“不光如此,就连春月楼在你的手中,都变得越发红火了起来。”
“真是万万没想到,秀宁姑娘竟有如此傲人的经商头脑!”
听到齐啸风毫不吝惜夸赞之词,陆秀宁俏脸一红,稍稍低下头去。
“殿下,您谬赞了!”
“若非您先前的耐心指点,秀宁也绝不能坚持到现在。”
“平心而论,秀宁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商业头脑。”
“每日在商界斡旋,也实在令人心力交瘁。”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