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一出。
齐啸风懵了,张昭林也跟着懵了!
尤其是齐啸风本人,望着跪在地上的田铮,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妈蛋!
这人该不会是人格分裂吧!
这厮刚才就差没拿鼻孔看自己了,怎么突然又对自己行这样的大礼!
齐啸风从来没见过神经病,今天第一次见,属实是有点害怕了。
张昭林愣了一会儿,随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老田啊老田,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我还以为,在我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这一天了呢!”
“没想到啊没想到……”
见张昭林还当着自己的面打哑谜,齐啸风更加疑惑了。
“田大人,你还是赶紧起来吧,我有点害怕……”
“还有,大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我听不明白!”
这二人一个癫、一个狂,都有点莫名其妙。
此时此刻和二人共处一室,齐啸风当真有些害怕!
这俩人该不会刚从大渊第一精神病院里跑出来吧……
见齐啸风满脸不解,张昭林哈哈大笑了起来。
“殿下,既然你和老田一见如故,不如今天我做东!”
“咱们上城里的天然居吃酒去!”
齐啸风:“???”
不是,谁跟这个神经病一见如故啊!
能不能别会错意啊!
我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好吧!
然而张昭林正在兴头上,不由分说,拽着齐啸风便要上马车。
齐啸风瑟瑟发抖,这别不是要找个地方把自己噶了吧……
马车上。
田铮一改先前冷漠傲慢的态度,对着齐啸风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一提起火铳,他仿佛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丝毫不知疲倦地诉说着。
真想不明白,这个人的前后反差,怎能如此之巨大!
马车一路向南,驶了许久,才终于停在了京城最大的酒楼——天然居的门前。
张昭林显然是这里的老顾客了,甫一露面,跑堂的便将三人热情迎上了二楼的包厢中。
刚一落座,田铮便有些不好意思,向齐啸风拱了拱手。
“那个……先前对殿下多有怠慢,还请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必跟微臣一般见识!”
齐啸风摆了摆手:“当然不会!”
“只不过我很想知道,田大人对我可是有什么意见吗?”
“印象中,我并没有见过田大人呀!”
田铮有些心虚地瞄了齐啸风一眼。
思忖片刻,这才咬了咬牙:“既然微臣如今视殿下为知己,那这件事告诉殿下,倒也无妨!”
“正是因为微臣从未见过殿下,所以这才听信了流言。”
“误以为殿下是个胸无大志、不思进取的草包!”
“其实不光是微臣有这样的偏见……”
“整个工部乃至内阁,都困于这样的流言许久了……”
“咳咳!”
田铮话刚说了一半,便被一旁的张昭林打断了。
“老田你说了那么久,你口不干吗?”
“还是喝杯茶润润嗓子吧你!”
说着,张昭林强硬地向田铮手中塞了杯茶水。
还不忘挤眉弄眼,提醒田铮少说几句,别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个老田也是,竟然敢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说太子殿下是个草包!
他脑袋不想要了!
而且说他自己就算了,竟然还把工部甚至内阁牵扯了进去……
这个老田,嘴上一点把门的都没有!
齐啸风将张昭林的举动尽收眼底,笑着摇了摇头。
“大将军,怎么在你眼中,我就是个锱铢必较、斤斤计较的人么?”
“田大人想说什么都可以,但说无妨。”
“我今日绝不生气!”
听到齐啸风这样说,张昭林明显松了口气。
田铮也满是感激:“殿下,您真的……真的跟下官想象中截然不同!”
“我们尚书成大人以前总说,大渊若是将来交给您,迟早要……”
说到这里,田铮似乎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妥之处,连忙收住了话头。
齐啸风挑了挑眉毛:“田大人,你忘了?”
“我刚说过,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只不过若是为了贬低我,竟然将大渊的命数都堵了上去,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田铮话说到这里,说什么也不愿再多说,坚持要自罚三杯,向齐啸风表达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