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林福服软,陆明心没有继续追究,而是选择跟在对方身后。他们现在还在林府,面对林福这个阳春县都出名的地头蛇,说一两句气话可以,但真要是想坏对方的事,还得掂量一番自己的斤两。
很快,林福就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偏厅。说是偏厅,却是个两进的结构,在主屋之外,要经过一段很长的廊道才是大门。此刻已经有家丁守在了大门的门口,而林福在将两人带到地方之后,站在第二道门的门口对两人说道,“老爷和夫人此刻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
兄妹两人进屋之后,就看到一个满身富贵之气的中年和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坐在屋子的中央,再看两人左手侧桌子上摆好的冒着热气的茶杯,显然两人就是林府的老爷和夫人,并且已经为两人的到来做好了准备。
兄妹两人见到这个阵仗也没有客气,直接就坐到了为两人准备的地方。
见两人坐定,中年开口说道,“想必两位就是清水县远近闻名的陆明心兄妹了。鄙人林山海,请你们到此也是出于无奈。本来并不想让二位深入此事,你们将那董婉静处理好就可以离开了。可是现在,情况有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陆明月听到这样的话,只是自顾自地摆弄着自己手边的茶杯,头都没有抬一下,就像是根本不想听对方的话,同时将一切的决定权都交给了陆明心。
陆明心本来是想问问陆明月的意见的,但现在对方如此,他也只好说道,“林员外不妨说一说。要是不违背道义,我们自然尽力而为。”
林山海随即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希望两位尽快将她的尸身修理好。然后在几日后正式停灵时露上一面,告诉那些宾客,董婉静是突发恶疾,猝然暴毙,没受到什么虐待就好。”
尽管林山海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陆明心听在耳中却觉得天雷滚滚,虽然修道之人没有类似‘出家人不打诳语’这样的戒律。但要他帮忙去隐瞒那个遭遇凄惨的女子所经受的一切,他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见陆明心迟迟没有答复,而陆明月依旧头也不抬地看着茶杯。林山海说道,“放心好了,不会让两位白帮忙的,价钱都好商量。一千两如何,若是不放心,我现在就可以叫人拿来。”
一千两不是一个小数目,陆明心说不心动那就有些做作了。不过,陆明心还是没有松口,他不想为一千两就放弃自己的原则。
“三千两,就算是林府拿出这些钱都是有些肉疼。你们可不要人心不足啊。”林山海见兄妹两人不松口,再次加了价码,但也开始警告两人。
陆明心听到林山海这样的话,也是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平复心情后说道,“之前在清水县,我们遇到了一个叫秦明的老仵作。当时我们只是发现了他验尸时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错误,他知道后险些当场自杀。
虽然我们不是那样刚烈的人,但要是为了钱财就放弃操守,难免有些良心不安啊。再说林府对那董婉静施加如此酷刑,想来是事出有因,不知可否告知我们兄妹二人。若是合情合理,我愿以道心起誓,绝不泄露林府机密。”
林山海目光灼灼地看着陆明心,似乎是想看穿陆明心的内心。而陆明心也毫不示弱,同样直面林山海的目光,没有一丝迟疑。
“究竟要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对一个如花般的女子施加幽闭之刑,你们难道不是女子所生,亲人中没有女子吗?”在两人对视的时候,陆明月不知何时放下了茶杯,看着上方的两人沉声质问道。
“还不是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妇人被陆明月的话一激,就要开口说出实情。不过话说到一半,就直接被‘嘭’的一声打断了。原来是林山海见妇人想要说不该说的话,直接抬手重重地拍了桌子一下。妇人瞬间清醒,急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陆明心转头看了一眼陆明月,虽然只是半句话,但透露的信息已经足够多了。两人心中都是有了一些猜测。
林山海见夫人已经将部分秘密外泄,也是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三千两都不足以打动你们,看来你看是能守住秘密的。我就跟你们说说吧。”一旁的妇人见到老爷某种意义的败下阵来,也是伸手轻抚他的手掌以示安慰,林山海则点头表示无碍。
“想必你们也听了一些董婉静和李文渊之间的事。两人有过海誓山盟,李文渊甚至为之殉情上吊,心有不甘,凶棺落地。”林山海说道。
陆明心点点头,能被那些酒馆小二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想来基本就人尽皆知了,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所以你们就为了这私通之事把那董婉静给。”陆明心似乎是有些明白,但依旧不解,就算是真的与人私通,鸩酒白绫就好,犯得上把那种书上都少见的刑法用上吗?
“若只是私通的话,我可能不会把她怎么样,顶多找个理由把她送到偏僻的庄子养着。可她骗了我,险些让我养了别人的孩子。”林山海在说到后面时,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忍不住咳嗽起来。
一旁的妇人见状急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