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皇上居然是这样的人?”另一个人惊讶地说,“这才刚登基几年,就开始如此……”
一个人连忙做出嘘声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说:“你不知道吗?都传遍了!小声些!让人听见咱们背后议论皇上!我还听说啊,皇上为了这个男宠,还特意冷落皇后娘娘!看来皇后娘娘这么多年无所出,是这个原因!”
“要这么说,什么男宠,该是祸害才对!”另一个人义愤填膺地模样低声说,“没想到皇上竟然是这样荒唐的人!简直是个昏君啊!让咱们如何相信这样的皇上?”
“可不是嘛!听说皇上登基之前就是个不受宠的,也不知道使的什么阴谋诡计抢来皇位。”
“哎呀,别的不说,你想想整日捏着一个男人的屁股……”
“哈哈哈哈哈!快别说了!太恶心太恶心!”
“那个男宠也是个狠人,竟然用自己的身体勾引皇上!”
“为了荣华富贵,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那个男宠指不定怎么欢喜呢!”
两个人越说越起劲,宁潇然越听表情越难看,瞬间感觉无地自容,他缓缓转头看向茶楼里的每一个客人,感觉每一个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偶尔有一两个客人巧合对视,他也觉得对方是认出了他,故意用目光加揶揄他!
“那个男宠居然也好意思在宫里待着?皇后娘娘真是宽宏大量,整日里瞧着这样的两个人!”
宁潇然这句话没听完就赶忙起身逃离,慌不择路腿还撞在了桌角上,疼得他眼泪都溢了出来。
这泪,或许真的是磕桌角疼的吧。
守在门口的金羽卫见宁潇然出来连忙跟上,注意到他目光低垂,脚步匆匆,表情不对。
两个金羽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加快脚步追上宁潇然问:“宁公子可有心事?”
宁潇然低头走着,摆手摇头,他感觉初秋的夕阳是这样的刺眼,周围的喧嚣是如此的刺耳,每一个人好像都在对他指指点点一样!
一路心虚中宁潇然回到酒楼,扶在门框上松一口气,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往里走。
正巧路过一张桌子的时候听见客人低声说:“皇宫里还真是什么污秽东西都有呢!皇上不宠幸皇后,宠幸了一个男人!”
“我也听说了!”另一个客人兴奋地压低声音说,“皇上想要什么样的美女得不到?居然要一个男人?啧啧啧啧……”
“你说和男人睡在一起什么感觉?”
“恶心头顶了!”
酒楼大堂热闹得很,偏这两句钻进了宁潇然的耳朵里,他脚步一顿,想要回头看看说话的客人长什么样子,心中却有种怕被人认出来的胆怯。
从后院进来的风宜安准备去柜台里,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大堂中央的宁潇然,瞧见他表情不对,走过去问:“宁公子,怎么了?”
宁潇然垂眸站着,有种扒光了衣服被人围观的感觉,他脸颊透红,走不动路,腿都抬不起起来,只能忍着酸涩的眼眶看向风宜安说:“带我走,我,我走不动。”
“好。”风宜安目光一紧,搀扶着宁潇然的手臂就把他带到楼上的房间里去。
隔绝了外界的吵闹声,宁潇然坐在桌子旁想要松一口气,却怎么也松不下来。
到这里,风宜安心中猜出了大半,她坐在宁潇然对面,试探性地问:“公子今日去哪里逛了?”
宁潇然抬起通红的双眼看向风宜安问:“你知道现在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是什么吗?”
虽然已经猜到了宁潇然这种表现的原因,但风宜安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她想要安慰什么,却张了张嘴说不出更多的话,只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宁潇然。
她当然知道现在整个皇城人们谈论最多的事情是什么,她甚至在酒楼里赶走过好几桌说这些事情的客人。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如何才能堵住悠悠众口呢?
她已将此事上报给了百里子钦,还没有得到回音。
风宜安本想着宁潇然来酒楼里,还能控制一下不让他知道这些事情,谁承想皇上今日居然准许宁潇然去皇城大街逛逛。
满城皆知的风言风语,被宁潇然听见,一点都不稀奇。
“你知道了对不对。”宁潇然低着头,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不自觉用力抓着自己的衣服,深呼吸也无法缓解心中的感觉。
那些人在议论他们,在诋毁和抹黑百里子钦,在揣测他们之间的感情。
风宜安想了想问:“要送你回皇宫吗?”
“不用了。”宁潇然有气无力地说,“我想在这里休息,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他说着起身朝床边走过去,脑海中还是那些人的纷纷议论。
风宜安虽瞧着宁潇然这样子不放心,但也没再说什么,起身出去了。
现在她最需要做的是,赶快告诉百里子钦这些事情。
此刻皇宫里的百里子钦处理完政务之后,才打开了风宜安递进来的信封,看着上面的字表情愈发凝重起来,甚至拿着信纸的手都在抖!
旁边的小太监察觉出皇上不太对劲,端了杯茶放在桌上说:“皇上喝口茶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