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执令。”沐霞见了来人站起来行礼。
风宜安对着沐霞点点头,然后看向宁潇然,眼神中隐藏不住的惊讶问:“真的是宁公子回来了?”
眼前的宁潇然看上去消瘦许多,而且那双眼睛也不似从前那样闪闪发亮,多了几分沉稳,也许是暗淡。
宁潇然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姑娘,礼貌且疏离地说:“姑娘有礼。”
“宁公子有礼。”风宜安看着这样的宁潇然,果然如皇上所言,他失忆了。
风宜安面上带笑说:“皇上吩咐我来帮助公子重振万花酒楼,不知公子可有时间?”
听到“皇上”两个字,宁潇然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点点头说:“有,大把的时间没事做呢。”
于是在风宜安的带领下,宁潇然回到了曾经的万花酒楼。
宁潇然站在大堂中央看着早已人去楼空的酒楼,虽然百里子钦每日都命人打扰,但始终缺少了人气,看上去略显破败。
他目光落在酒楼的每一寸上,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酒楼辉煌的场景。
但记忆依然没有恢复。
“这里是你曾经一手操办起来的酒楼,自从你被送到医仙谷之后,皇上就命人封了这里,等你回来。”风宜安站在宁潇然身后说,“宁公子,欢迎回到皇城。”
回过神来的宁潇然转头看向风宜安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可以告诉我吗?”
风宜安把桌旁的椅子放下来说:“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坐吧。”
两个人坐下来聊以前的事情,风宜安这次很小心,不想再像五年前那样,让宁潇然从自己的口中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
她只讲了百里子钦和宁潇然如何把自己从风满楼里救出来,又如何帮她登上执令之位。
最后还不忘感谢一番:“当时多亏了二位公子,我才能有今天,不然,怕是早就死了,救命之恩,风宜安铭记于心。”
宁潇然听得很认真,缓缓点头,脑海中尽量去想象那些画面。
接下来的日子里,在风宜安的帮助下,宁潇然全身心投入重开酒楼的事情,从挑选菜农,到厨师试菜,再到小伙计,都要一一过问。
也许他是想让自己忙起来,忙起来就可以不去想百里子钦,不去想那天跟着姜馨儿走的百里子钦。
这阵子百里子钦都没有露过面,宁潇然知道他忙于政务。
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宁潇然能好好的思索一番,他自己也不明白,明明记忆都没有恢复,明明过往都没有记起来,他心里的感情怎么会如此控制不住?
即便他和百里子钦曾经有情,但如今百里子钦登上了皇位,有了皇后,他们之间的情,是否还被允许呢?
独自坐在楼顶饮酒,宁潇然垂眸看着熙熙攘攘热闹的大街,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
没有记忆,没有亲友,他就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在世上飘荡。
“阿钦……”宁潇然垂眸念出心里的名字,一阵酸楚袭来。
此刻的皇宫深处,百里子钦同样抬头望月,他又何尝不在思念着宁潇然?
政务缠身,姜馨儿严防死守,他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皇上,夜深了。”姜馨儿拿着一件披肩走过来给百里子钦披上去。
周围的宫人看了谁不夸一句皇后贤良淑德,皇上皇后恩爱非常。
可这其中滋味,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最清楚。
“都下去吧。”百里子钦声音不高,不怒自威。
宫人离开后,姜馨儿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几分,与百里子钦并肩而立,抬头看着月亮不说话。
“馨儿,同朕聊聊吧。”百里子钦垂眸看着姜馨儿的侧脸。
姜馨儿只看着月亮轻声说:“皇上想说什么?”
她这是明知故问,这阵子百里子钦的暗自焦急她都看在眼里,但她心里还存了一丝丝的希望,希望百里子钦能说些意料之外的话来。
百里子钦转过身子面对着姜馨儿说:“馨儿,是朕对不起你,朕可以用尽一切来补偿你。”
“用什么?”姜馨儿转头看着百里子钦,眼神中带着质问和委屈,还有不屈的倔强。
这一眼,让百里子钦不忍心,他偏开头不敢看,心虚着说:“什么都可以,朕……”
“那臣妾要皇上的一颗真心呢?”姜馨儿看着眼前自己爱了多年的人,还记得他初次到丞相府时那青涩拘谨的目光,亮晶晶的眼眸宛若星辰大海。
可如今看来,除了愧疚,似乎也没有什么了。
百里子钦轻叹口气,伸手扶着栏杆,抬头看着月亮说:“我的真心,已经给了别人了。”
我的真心……
是百里子钦的真心,不是皇上的真心。
姜馨儿忍住眼角的泪,问:“所以皇上……”
“馨儿。”百里子钦索性打断她说话,明着说,“朕心里只有宁潇然,不要再给宁潇然使绊子了。”
最后一句听得姜馨儿心里一惊,不自觉瞪大了眼睛后退半步。
她自以为已经很隐蔽了……
“你派过去的人,都被朕的人给扣下了。”提起这个,百里子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