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臣时怔了怔,心跳莫名的加快。
他轻轻掀开被子一角,露出白早早那张干净惨白的小脸。
女孩眉心紧皱,睡得极不安稳。
白早早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缩成一团,看起来可怜极了。
顾臣时下意识伸出手,拂过白早早还带着湿气的脸颊,却在擦过她润湿的发尾时,带出一抹刺目的鲜血。
顾臣时表情严肃,看着指腹上的鲜血陷入了沉思。
白早早好像感觉到了气氛的沉闷,大气不敢出,生怕顾臣时把自己赶走。
“白早早。”
顾臣时语调低沉,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怒气。
白早早一听这话,吓得缩了缩脖子,眼睛闭得更紧了,睫毛微颤着,我见犹怜。
顾臣时:“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眼珠都还在动。”
白早早深深叹了口气,一把掀开被子,露出一抹稍显刻意的灿烂笑容,“surprise!”
顾臣时眉心跳得更凶,“谁让你就这样睡觉的?”
白早早跪坐在床上,一脸无辜,“老公你不是答应让我过来暖床吗?”
“你看,我给你暖得可暖了,你要不要进来躺躺?”
白早早拍了拍旁边的被窝,结果被子上一抹鲜红异常刺眼。
是魏寒风那狗男人的血。
自己不小心沾到被子上了。
完了,顾臣时这人自小正经,古板还严苛,恐怕不喜欢自己这种打打杀杀的小变态。
白早早颓然地低下头,“对不起,我错了。”
顾臣时冷道:“错哪了?”
错在她捅刀的时候没有穿雨衣,下次穿了雨衣再去捅人,这样就不会溅到身上了。
“对不起,顾臣时,我下次会小心一点……”
“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有用的话,感冒就会放过你了吗?”
“诶?什么意思?”
白早早怔怔抬头。
顾臣时脸上带着一抹冷意,声音却略有缓和,“什么意思,头发湿了也不知道吹干,你是嫌我被爷爷骂的还不够惨吗?”
他不嫌弃自己是杀人的小变态吗?
白早早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吹了头发是不是就能在你的床上睡觉了?”
顾臣时心跳很快,皱眉道:“去你自己房间睡。”
白早早可怜巴巴,“可我的床上很臭,没有你的香。”
顾臣时无语,“王妈每天都会换被子,喷的也是高级女士香氛,哪里可能会臭。”
“就是很臭,没有你这边香。”
白早早皱了皱鼻子,一脸可怜相,“顾臣时,我可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了,没有你的话,我睡不着。”
“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像今天下午那样勾引你了!绝对!我发四!”
白早早认真伸出三根手指,想了想又悄悄放下其中一根。
上帝,她说的都是假的,别当真。
顾臣时这时心跳如擂鼓,真恨不得冲着老婆喊,别不勾引,你倒是勾引啊!
“咳,只能睡这一次。”
顾臣时耳下微红,为掩饰尴尬,便假正经地咳了一声。
“顾臣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白早早兴奋地抱住男人精瘦的腰,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两口,转头跑到卫生间里吹头发去了。
顾臣时低头看了一眼指腹的鲜红,慢慢沉了脸色。
是他轻率了。
原以为三年的时间不多不少,养一养很快就好了。
可现在看来,三年太远了,远到足够改变一个人。
第二天,白早早起床时,顾臣时早就不见了。
应该说,他昨天晚上就不见了。
那男人,明明答应让她睡床,结果自己跑去客房睡了。
真是不解风情。
再这样下去,他的恩情可就一辈子都还不完了,得尽快跟顾臣时生米煮成熟饭才行。
白早早习惯性走到窗边,透过高清望远镜监视白家的动静。
当她看见一个穿着道袍的束发青年在院子里打太极时,就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打太极的男人叫邢同乐。
乃玄门山派升仙观的在职弟子,通晓药理,针灸也略懂一点。
邢同乐这两年风头挺劲。
他本人倒是没什么本事,主要跟着师父邢万元混的风生水起。
邢万元是这两年才上任的升仙观掌门。
邢同乐在跟着师父混江湖的时候,意外结识了白念,一来二去就和富家小姐白念王八绿豆看对眼了。
邢同乐出生寒微,自小被遗弃,之前一直跟着师父邢万元在观内长大。
后来见识了红尘世界的繁华,便动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