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长弓盈如满月,周遭仿佛完全静止,只有弓弦的颤动以及城楼上的议论声!
“这人谁啊?敢这么托大?”
“不知道,不过一会儿就能看笑话了!”
“我赌这一箭必定半路力竭!”
“哈哈哈!”
“嗖”的一声,箭矢在弓弦的牵引下,破空而出!
这一箭犹似蛟龙出海,一往无前,势不可挡!
孟德海尚还在对杜康宁嗤之以鼻:“竟在箭矢之上挂上重物,遥距百步,也不怕失了准头,这人当真……”
话音未落,箭矢擦着孟德海的鬓角钉在了他身后正楼匾额上,一滴鲜血自额旁滑落在地!
众人当下脸色大变,这一箭不仅仅是令孟德海心有余悸,更是让一众豫州军心胆俱寒!
不少人都在想,倘若这一箭不是奔着正楼而去,而是朝着孟德海射去,那结果不知会是如何……
“哈哈哈,老王八,这份大礼是小公爷特意嘱咐我,送给你孟德海和一众锦州边军的,对了,我家小公爷乃是凉国公府陈行,陈小公爷!
待杜康宁说完,悬挂在箭矢上的礼物也适时展开,随风飘动。
众人这才回头瞧见,正楼上钉着的竟是一件女子的外裳,长袖迎风舞动,似是在嘲笑豫州众人如它一般弱不禁风!
“礼物送到了,杜某也该告辞了!”
随着第一缕阳光洒下,孟德海这才看清,前来挑衅的不过只有区区数百人。
“哦,差点忘了!”杜康宁调转马头,面露戏谑道:“陈小公爷他说,若是他大哥还在,瞧见曾经英勇善战的锦州边军是如今这么一副怂蛋样,恐怕也会被你们给硬生生气死!”
说罢,还朝着地上轻啐一口,大笑道:“兄弟们走了,回去喝肉汤去咯!”
“喝肉汤,喝肉汤!”
城楼上不少前身是锦州边军出身的将士脸色写满了愤怒与羞愧!
“竖子欺我太甚!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孟德海暴跳如雷,猛拍城砖,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任由杜康宁等人潇洒离去!
不过心中这口恶气终归是要出的,不是?
于是……
“是谁?谁第一个发现敌军的?”孟德海眼神阴鸷地在人群中来回扫视。
此时一名士卒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怯生生道:“回……回……将军的话,是……是……小……人!”
寒芒一闪,孟德海手中的长刀已然归鞘。
众人再看去,那名士卒双目圆瞪似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哼,谎报军情,扰乱军心,当斩!若是有谁下次再探查不明,随意谎报军情,下场便是如此!”
做完这一切,孟德海身体紧绷,步伐加快地离开城楼。
此刻他心中窝火不已!
然而,城楼上的众人瞧见惨死的袍泽,心中不免升起一股狡兔死,走狗烹的心情。
许大山则是面无表情道:“来两个人,将他身上的铠甲扒下,尸体送去乱葬岗埋了!”
人群中默默走出两名士卒,从他们面带悲伤的情绪来看,似乎是同乡亦或是曾经同属一个军营的袍泽。
许大山冷冷地扫视一眼众人:“继续守城!”
随即不再理会城楼上将士的反应,紧追孟德海的脚步而去。
城楼之上的士卒也各自回到自己的哨岗前站好,不敢有一丝懈怠!
“哪儿来的一地树枝啊!”
一名年纪稍小的豫州军士无聊之余瞅见先前杜康宁等人的位置疑惑道。
“站好你的岗,别操心有的没的!小心自己的脑袋!”
一名年长的士卒呵斥道。
“哦,知道了,队正!”
听到训斥,小将士闭口不言,目不斜视地盯着官道方向,不敢再随意乱看。
……
两名将士抬着似是千斤重的尸体,脚步轻浮,像是随时可能摔倒般走下城楼。
神色间满是哀伤与众人擦肩而过。
其余士卒生怕避让不及,慌忙躲开!
林小汤眉头微蹙,连忙上前搭把手。
一名士卒声音嘶哑开口道:“谢了,兄弟!”
“应该的!”
李同却在这时出言呵斥:“干嘛呢,小汤,赶紧滚回来!”
林小汤却满不在乎道:“李哥,都是自家兄弟,搭把手而已。”
王行沉声道:“随他去,无妨,都是自家兄弟,送他最后一程也是应该的!”
吕明摇头轻叹:“一言不合杀袍泽泄愤,哎……”
王行这次却出奇地没有呵斥吕明,而是低头陷入沉思。
吕明的话也引得不少人心里产生了共鸣!
城楼上发生的事情,早在孟德海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