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城，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你问。”
“你以前有喜欢的人吗？”
顾夜城身子愣了下，看着她的眼睛，良久没出声。
江舒晚觉得自己越界了，尴尬道。
“你要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顾夜城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
“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江舒晚被他眼中流动的一种情绪吸引，又害怕陷进去，赶紧收回视线。
看来那个女人真的对他很重要，这样她就放心了。
整理好一切，回到石纺。
刚刚做的泥胚已经烘制完，接下来是烧制环节，快烧最起码也得一天一夜。
两人把泥胚放进一口最小规格的窑里，大约后天半成品会出来，到时候拿回家雕刻着玩。
换好衣服，顾夜城又恢复到原来高冷，禁欲的样子，他正在戴手表。
莫白出现在他身后。
顾夜城看到他时，嘴角微微上扬，似在宣誓主权，更像在无声警告，晚晚是她的人，即便你有心思，也给我收回去。
莫白到他们走，都没问出那句话，只和江舒晚简单说了几句，又自顾自的进去守窑。
车上，顾夜城一边查看邮件，另一只手牵着她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磨挲着她的指腹。
她想抽出来，顾夜城不让。
这家伙是有抚摸癖吗？
一旁手机跳出来一条信息，是莫白师兄发来的，她点开看了眼内容，快速回了条。
顾夜城一撇头，正好看见。
眼角收缩了下。
“你师兄的？”
“嗯！”
“他喜欢你。”
江舒晚被他这话，吓得手机没拿稳。
“你胡说什么？师兄从来没跟我说过。”
顾夜城轻笑出声，关掉手机。
“像你这么迟钝，他就算表示了，你也不一定知道。”
“我是男人，最了解男人的心思。”
江舒晚撇嘴，他好像很懂的样子，那他的白月光怎么回事？
不想和他过多探讨这方面的事，江舒晚直接撇头看向窗外。
疾驰的风景飞驰而过，就像她此刻的内心不能平静。
今晚，顾夜城要回老宅，临走江舒晚叫住他。
“我哥说，你三叔他私底下一直在为难江家的产业，还鼓动合作商和我们解约。
你能不能……？”
顾夜城将领带打好，看向一旁女人。
大手一伸将她揽到腿上，“能不能帮帮忙？”
“嗯！”
江舒晚挽着他的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他喉咙发紧。
顾夜城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捏着她的下巴，轻轻落下一吻。
“我说过，你的事我负责到底。”
“不过，都被打了，不伤心？”
江舒晚摸了摸脸，已经不疼了，可是说不伤心是假的，爸爸和哥哥被那对绿茶蒙在鼓里，她不能放任事情不管。
她勾唇扯出一抹假笑。
“我没心没肺惯了，过一会儿就忘了。”
顾夜城眼神深了几分，这家伙挺有自知之明，只是她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他？
……
老宅
今晚的气氛格外凝重，老爷子顾岐山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
今天是老婆还有儿子儿媳出事，整整十周年的日子。那场飞机失事，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顾夜城冷着脸，沉默吃饭。
和桌子上装模作样的二房三房，鲜明对比。
“爸，我听说鸿德法寺的经文能助人升极乐，我去求几串来挂在妈和哥嫂的墓碑上，算是尽我们一份心意。”
二房顾德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安慰父亲放宽心，逝者安息。
杨柳不甘示弱，“爸，还有观音庙里的极乐禅经，说是最是灵验，需做满999件好事，助逝者升天。”
“我每天潜心吃斋念佛，就是希望能早点让妈和哥嫂他们到好处。”
顾夜城刚咽下去的一口饭，哽在喉咙里下不去。
他放下筷子，环视一桌子假模假式的所谓亲人。
原本还想附和的小辈，被他眼神震慑，低头吃饭，不敢说话。
顾夜城没接二叔和三婶的话，看向一旁的顾岐山。
“爷爷，从明年起，取消祭祀日吧。”
“奶奶和爸妈喜静，两束鲜花最合适，铺张浪费，反而打搅他们清净。”
顾岐山布满沟壑的脸，这几日因心情不佳又多了几条皱纹。
起身。
“这事，你来决定，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