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价的数字跳跃次数逐渐减少,场上加价的只剩下最后的两家。
江北淮突的扭头看向她侧颜,叫出她名字:“张知润。”
他修长食指撑在唇鄂间,话语中有些讽刺:“我喜欢你,你看不出吗?”
“在我面前还提别的男人,算什么意思。”
张知润睨了他眼,像是看个白痴。
实在搞不懂他的脑回路,索性破罐子破摔:“看得出,关我什么事。”
她又不是傻子,从王楚盗取文物后她就明显发现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对,又说不上哪不对。
套用谢芃舒的名言,不打直球的,全当自作多情,玩暧昧,谁玩不起。
但她又觉得无厘头,他和她,一见钟情,必然是不可能,细水长流?长在哪里,不过认识两月的时间。
归根到最后,都是利用。
她长舒一口气:“你是早就知道我会被拍卖?”
第一次把自己当成物件说出来张知润多少还有些不适应,又提了提气,语调像是在和朋友聊起件无关紧要的事:“能告诉我实话么?”
江北淮微微叹出气,对她的提问颇为无奈,怎么就不问关于他的呢?
“不知道,只是听到点风声。”
“全部拍品名单,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他话没说全,张知润自然也明白,这少部分人包括宋家。
她被气笑了:“所以,你带我来不是为了西郊墓陪葬品,而是让我知道宋家?”
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张知润也很难打包票,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宋承霖的所作所为,仅凭江北淮一人的说辞,她对他的信任,还会不会瓦解的这么彻底。
江北淮突然站起身,长臂一伸将人拉到身侧。
大方承认:“是。”
他掌心落在她肩头,躬身低头,唇边凑到她耳畔。
猝不及防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颊,带着江北淮独有的气息,张知润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喃语,缱绻的语调化为氤氲的水汽,似倾诉似耳鬓厮磨。
轰然间,张知润大脑一片空白,冰冷指尖不自觉勾起,硕大落地窗前,金色烟花绽起。
拍卖师雀跃的声音透过播放器传来:“恭喜零六三买家封顶竞拍成功!”
江北淮直起身来,嘴角荡起一抹笑来,感觉有种沉冤得雪的快感。
拍卖依旧,张知润久久不开口,江北淮站在她身旁,揶揄开口:“所以,可以信我吗。”
他也不等人回应,自顾自的牵起小姑娘的手:“知知,我说过,我们的机缘早注定”
张知润眼神中依然带着疑惑,偏头望向男人,竟然不接他的话!
“所以,封顶竞拍是什么意思?”
江北淮有些气结,感情他刚刚白说了那么一大堆?
一只手抚了抚胸口,刚想开口,房门被人暴力的推开。
砰!!!
江北淮:
来人正是刚刚跑出去的宋涧笙。
此时的他,一米八几的个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着进门,脸上鼻涕眼泪糊一起,看见张知润就想上前抱人,被江北淮沉着脸拦住了。
他试了两下见过不去,索性就坐在地上开始哭:“知知姐啊,我对不起你啊,我家不是好东西啊”
张知润一默。
这年头骂人带自己的,应该也没什么心眼吧?
宋涧笙嚎了两嗓子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来,愤恨的看着江北淮,单手撑着地,爬起来,捞着人衣领:“江北淮你什么意思!”
“我二叔说是你拍下的,知知姐已经和你签过一次契约了,你还要啊干什么!!”
江北淮冷冷的看着他,宋涧笙明显气弱,心里暗暗叫,糟了,怎么比这人矮半头,吃什么长大的!!
江北淮嗤笑声,将人拍开整了整衣领:“不是我,还等你的好二叔吗?”
宋涧笙脸一红,张嘴想辩解,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像只斗败的公鸡,冲着张知润深深鞠了三躬,鞠完后头也不回的又跑了。
江北淮心情好了起来:“知知不好,我还是叫你念念吧。”
张知润灵魂似触电般,僵硬的看着面前人,忽的想起核生园纹身店的名字。
谨歆,今心。
——念。
她脑子一阵眩晕感,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江北淮看她脸色不对,想上前,蓦地张知润身体一软,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念念——”
张知润感觉自己做了个梦。
梦里,她又回到童年,回到了漠城。
漠城很小,在边境线边,只有冬夏两季。
一条大河贯穿整座城。
上游叫淮河,下游叫洧水。
她和外婆就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