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离开,楼苏叶和彧峣却被留了下来。
“王爷,楼姑娘,太后召见。”夏彦青面色如常。
夏彦青是靖王妃与夏冬萍的大哥,是国公府长房嫡子,一身英气,宽广粗狂,一直活在二房嫡子夏河川的阴影之下始终没改变性子。
已是难得。
楼苏叶挑眉,太后竟然也在兽园中。
太后召见,他们自然得去拜见太后。
两人跟着夏彦青来到一处静谧气派的院子,楼苏叶被拦在院门外。
彧峣转头看了看四周,虽然没有看到他想找的人,但他知道孙万春就在附近,放心楼苏叶留在院门外,他一人独自走进院子,去面对太后。
从小到大,太后便以审视、狐疑和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他,他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他小时候没法看透太后的打量罢了。
现在他长大了,知道太后对他不信任,他对太后正好并无孺慕之情。
如今,他知道外祖家的宝玉,并且能自由进入秘境,知道秘境是何等的强大,方知太后从前的目光是因为何缘故。
大抵,太后已经知道外祖家有宝玉。
但凡知道外祖家有宝玉之人,都生出了觊觎之心。
彧峣脚步坚定地走进正堂,给太后行礼,“孙儿见过皇祖母。”
太后看向彧峣这个孙儿的目光不再是审视和狐疑,而是透着一股没由来的欣喜,脸上甚至带了笑意,这份来之不易的欣喜中依然没有面对亲孙子时该有的亲昵,不由地让彧峣一滞。
夏二夫人身受重伤,国公府的春日宴不欢而散,被迫提前结束,宾客们纷纷离场,太后居然笑得出来?
太过反常。
彧峣无意转头,正好对上候在太后身侧的夏洛雪的一双美目,他立即把头扭到一旁。
夏洛雪是夏河川的亲妹妹,身量纤纤,我见犹怜,眼波流转,柔情似水。
她看到简王对上她的目光,一触即离,眼中竟是带着一丝厌恶,心下就是一凉。
见此,太后脸上的欣喜也慢慢冷下来,声音冷沉。
“峣儿,你对洛雪有成见?”
“皇祖母,孙儿对洛雪并无成见。”彧峣脸色平静无波。
“只是,孙儿不解,夏二夫人重伤在身,洛雪怎会在此罢了。”
夏洛雪闻言,娇弱的身子就是一晃,眼眶瞬间便红了,取出帕子试了试眼角,神情凄楚,哽咽着说:“太后,洛雪这就去母亲的身边,给母亲侍疾。”
“嗯。”太后从鼻孔中哼出一丝若有似无的不悦气息。
再次看向简王,立即恢复了脸上的欣喜。
“峣儿,皇祖母乏了,送皇祖母回宫吧。”
“好的,皇祖母。”彧峣躬身道,低头掩饰心中的不安。
太后对他的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变,难道是知道外祖家的宝玉到了他的手中?
彧峣陪着太后走出院子,到了院门口,并未看到楼苏叶,心中不安的情绪愈发浓重。
此时的楼苏叶,被带到了身受重伤的夏二夫人跟前。
大夫刚给夏二夫人医治和包扎,房间里的血腥味却依旧浓郁,立在房间里的众人面色沉重,都看向楼苏叶。
看样子像是在向楼苏叶讨要一个说法。
楼苏叶不为所动。
夏二夫人落得这样的下场,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场面僵持住了。
就在这时,夏洛雪一脚踏进房间,飞扑到夏二夫人的床前。
“母亲,雪儿来晚了,呜呜呜,你伤得如何?让雪儿看看。”
夏洛雪哭得很伤心。
屋子里的人也跟着抽噎起来,夏河川冷冷地站在一旁,紧抿着嘴唇,若有所思地盯着楼苏叶。
房间里一时间哭声不止,呜呜咽咽声此起彼伏。
刚刚喝过药的夏二夫人倏然睁开眼睛,脑袋上缠着一圈白布,斜眼看向楼苏叶,眼神怨毒有如实质。
“楼姑娘。”夏二夫人极力忍着身上的疼痛,以及一阵阵眩晕感,吸着气厉声质问。
“是不是你往的我膝盖上打了一颗石子,我才翻身跌入斗兽场的?”
楼苏叶淡定地摇头。
“不是。”
“是,一定是你!”夏二夫人僵着身子声嘶力竭,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楼苏叶不地道地笑了笑。
“夏二夫人为何笃定是我所为?难道我之前不小心跌入斗兽场是夏二夫人推了我一把不成?夏二夫人想要害我在先?”
楼苏叶的话音一落,房间里的抽噎声瞬间消失殆尽,众人的目光依旧盯着她不曾移开过。
“不是,你是自己不小心跌入斗兽场的,不是我母亲所为,在场的人亲眼所见,我也看见是你自己跌入进去的。”夏洛雪扭头,赤红着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