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礼,这家连锁宠物医院品牌的老板,不过二十七岁的年纪,已经有了规模不小的事业。
他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完美男人,高学历,高颜值,高收入,高涵养,他给别人的印象大概是人如其名,温润有礼。
认识温礼的时候,段宁宁刚上初一,只记得那天路过初二年级的办公室外,有个浅棕发色的学长正在罚站,他看起来是乖学生的样子,却染了一头扎眼的发色,这种割裂感让段宁宁印象深刻。
直到后来认识了温礼,段宁宁才知道,他是天生的浅棕色头发。
解释不清,他便也不再解释了,老师让他染成黑色的头发,他也照做,直到长出的头发依然是浅棕色,老师才肯相信,原来他天生如此。
——他的性格一向如此。
段宁宁可以说是和温礼一起长大的,他们两人都是学校里的知名人物,因为走得近,总有不少声音揣测他们的关系,毕竟温礼的容貌那样出众。
他明明有着一张柔软的面庞,可眉梢处却有一道明显的缺口,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硬朗。
此时的温礼看着段宁宁那副狼狈的样子,想为她整理乱糟糟的头发,又怕自己越界,只能是手足无措地沉默了片刻,随后才心疼地说:“如果遇到什么事,不要瞒着我,好么?”
段宁宁看着温礼眉梢的缺口,回忆起这个缺口的来源,听着他温柔的嘱咐,她的心情很是复杂。
段宁宁最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的,就是温礼的各种关心,她总觉得,对他的亏欠太多了。
“谢谢你,温礼,我真的没事。”
“希望你真的没事。”温礼说完,从一旁拿来她的外套,看着外套上那些黑乎乎的油污,对她说,“没记错的话,这是你前段时间才买的新衣服吧。”
段宁宁点了点头。
温礼又看向她的脸,柔柔一笑:“耳钉也掉了一个。”
“是么?”段宁宁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这才发现左边的耳钉掉了,“还真的掉了……”
温礼将外套递给她,说:“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段宁宁接过了外套,犹豫地说:“可是小猫……”
“有我在,你放心。”
“可是……”
“宁宁。”温礼打断了她,“你自己一个人不容易,如果信得过我,就大胆一点依赖我吧,你放心,我会好好在你帐户上扣钱的。”
段宁宁沉默了,温礼总是如此体谅她,也不愿让她觉得欠了什么人情。
她不再推脱,道别后离开了温礼的办公室。
回到公司附近的出租屋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
她很累,累得连去整理自己这一身的狼狈都需要勇气。
于是她倚靠在玄关的墙边,看着鞋柜上摆着的照片,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我回来了。”
与照片打过了招呼,她闭上了眼睛休息了片刻,倒数了三个数,振作起来开始脱下自己身上那些脏兮兮的衣服。
洗过澡,吹干了头发,躺在床上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按照惯例,她在睡前打开了她的银行卡app,看着总存款那串并不长的数字,露出满意又幸福的笑容。
距离在铭州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买下一套房的目标,还有几百万。
几百万而已,坚持打工,几十年后就能买了!
“加油,段宁宁!”
她窝进了温暖的被窝,沉沉睡去。
然而美梦当然只能在梦里,一觉醒来,依然要面对没有一刻轻松的生活。
这一日早上,段宁宁才刚在上班时间来到前台,马上被前台主管强行带到了电梯间前的闸机口。
“听好了,等等殊总过来,记得马上鞠躬,知道吗!”
段宁宁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回答:“哦……”
“啧!”前台主管瞪了段宁宁一眼,小声提醒,“笑!”
无奈,段宁宁只能强行将两颊的肌肉提起,这样好像也不算是笑,说是抽搐更适合一点。
一会儿后,严殊到了,他依然是一个人来的,只是刚在门边出现马上有几个人接上了他,跟在他身后朝电梯间走去。
有了昨天的教训,前台主管提前按下了闸机的开关,保证等等严殊可以畅通无碍地进入电梯间,前台主管扬起笑容,偷偷拍了下段宁宁的背,两人一同向严殊鞠躬。
“殊总早!”前台主管殷勤地喊道。
段宁宁只觉得浑身一百个不痛快,想赶紧直起身子,但她的背被主管死死按着,一点也直不起来。
这瘟神赶紧走吧——段宁宁默默祈求。
然而事与愿违,严殊竟然在两人面前停下了脚步,段宁宁用余光看去,他好像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却没有把东西拿出来。
主管把手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