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块牛排被她吃光了,抹了抹嘴,她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冰镇果汁,满足地发出轻叹。
“这一百二十块我没法还你。”她认真地说道。
沈牧淡淡一笑:“谁说让你还,我不是说了吗,我认识你父亲。”
“我父亲他是什么样的人?”
“一位高人。”沈牧开玩笑地说道。
“他是修士吗?”
“不是。”
沈小花皱了皱眉头。
沈牧拿出手机把那几张照片发了出去,很快他收到了一个信息,还是那句你是谁,他没理会,把手机放下。
“你在联系我父亲?”沈小花说道。
是个观察力敏锐的小姑娘。
沈牧不置可否,接着电话响了起来,沈牧盯着那个电话号码问:“想跟你父亲说话吗?”
沈小花的神情变得有些紧张。
从出身到现在,她都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更不要说听到他的声音,如果沈家夫妇对她好一点,也许她不会相信那些传言。
那些说她有个亲生父亲很有钱,每个半年给他养父母钱的话,她只会当做传言不加理会,可是沈家夫妇对她太坏了,她觉得那不是传言那是事实。
沈牧接通,把电话递给了沈小花。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我……”沈小花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听到一个小小的我字,魏无为的心不住震颤,他已经知道是谁拿着电话,那个声音有是谁发出来的。
那个十年前他送人的孩子,那个在襁褓中只知道嗦着手指的软萌婴孩,如今的她长得越发像她妈妈了。
“你是我爸爸吗?”沈小花问。
魏无为握着电话半天不知道怎么说。
二十岁那年他如愿以偿跟自己的女神谈了恋爱,两人偷食禁果,她很快怀孕,发现了怀孕后她要求结婚。
可那时候的魏无为什么都没有,更不敢跟家里说这件事,拖来拖去,女孩终于失望了,失踪了大半年后,一天,一个婴孩送到了他手中。
那个时候的他已经确立了自己的从政道路,又因为严重的洁癖跟家人断了来往,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后来他找到了一对年轻的夫妻。
那对年轻的夫妻看上去是那么和善,他们有是那么恩爱,魏无为把孩子交给了他们,并承诺每半年给他们三万块。
那对夫妻好像很喜欢那孩子,说什么都要钱,可是魏无为坚持要给。
五年前,他终于坐上了总统的位置,三万块变成了五十万,偶尔他还会给他们八十万,一百万。
他开销不大,所有的钱几乎都给了沈家夫妇,内心深处还是对那个孩子有着亏欠。
看到那孩子一点点长大的样子,他就吩咐看到了她母亲的小时候,偶尔想起往事也会泪流满面。
这一切没人知道。
“你是沈小花?”他轻声问道。
“我是。”
“我是你爸爸……孩子,你,你在沈家过得不好么?”魏无为问。
她两条手臂和胳膊上的淤青让他想要杀人。
“爸爸,哇哇……”忽然,沈小花大哭起来,直接吸引了西餐厅所有的目光,就连沈牧都吓了一跳。
看到不少目光带着疑惑看向自己,他也是颇感无奈。
好半天,沈小花才止住哭声,小可怜一样的问道:“你为什么不要我。”
这句话就好像一根棍子打在了魏无为的身上,他也曾问过自己,当初不把那孩子送人,留在自己身旁会怎样?
也许他就不会那么孤单。
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洁癖,是没办法跟其他人一起生活,他又给自己找借口,说小花在沈家过得很好,自己也未必给得了她更好更温暖的生活。
就这样十年过去了。
“对不起,爸爸以为你过得很好。”魏无为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我都不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怎么会对我好,他们只会对弟弟好,给弟弟买好吃的,给弟弟买新衣服,什么都不给我,学校里有人欺负我,他们也不管……”
沈小花说道最后泣不成声,摸样十分可怜,就沈牧都感到不忍。
来这里寻找魏无为的女儿,并不知道他女儿过得是怎样的日子,只想从他女儿这里找到突破口,让魏无为自己承认跟那家的勾结行为。
却没想到他女儿居然过得这么惨,就连沈牧都觉得魏无为这个父亲当得太不称职了。
听了沈小花的哭诉,魏无为的心揪紧了,顿感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沈小花的情绪慢慢平复,听着电话那头的呼吸声,默然无语。
好半天,魏无为才说道:“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把你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