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林家一家老小的命如今都被皇后捏在手里,她虽然和那些人没有什么感情,但也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不然也太对不起原主了。
萧玄誉若有所思地看向季宜灵,一时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众人静坐了片刻,很快坤宁宫的人就将搜到的东西带了过来。
“谢婕妤,你有什么要说的。”
让众人出乎意料的是,东西是从嘉元殿搜出来的,那瓷瓶里的正是掺在皇后饮食的其中一味药,这药单吃并没有毒性,要与另一味川癀配在一起,才会激发毒性。
谢婕妤站起身,万万没想到这事会落到她头上。
“陛下明察,臣妾绝无谋害皇后之心!”谢婕妤跪在地上,背脊挺直,语气肯定。
她也是仰仗家里的功劳入宫,只是她早就看透了男人的秉性,知道皇帝的宠爱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头上那几个女人的地位又无人可撼动,不如她老老实实当她的婕妤,反正有谢家在,陛下和宫中的奴才总是不敢亏待她的。
她在宫中这四年从未得罪过人,除了上次替皇后执掌后宫,莫非就是因为那次皇后记恨她僭越?
谢婕妤脸色发白,十根手指紧紧攥着衣裙。
“这东西可是你宫中之物?”萧玄誉问。
谢婕妤点头,“臣妾前些日子突发了皮疹,太医说要用此物化水泡浴,方能缓解。”
“陛下,婕妤已经承认这东西是她宫里的,臣妾可没有让人搜宫时在各位妹妹宫里动手脚。”季皇后虚弱道。
萧玄誉点头,即便是最不服气的向嘉善也没了话说。
“把伺候谢婕妤的太医叫过来。”
裴月姝看了一眼谢婕妤,只是思索间就明白了皇后的用意,她给鸢尾使了个眼色,鸢尾机灵地附耳过来。
“宸妃妹妹这是在说什么呢?莫不是做了亏心事忙着让人去销毁证据。”向嘉善眼波流转。
“向充仪误会了,天色不早,我只是交代宫里人早些将我舅母送出宫。”裴月姝故意咬重了充仪二字,宫里向来只论尊卑和恩宠。
向嘉善这声妹妹显得极为不合时宜,今非昔比了。
向嘉善扭过头去,无比气愤当初那条蛇怎么就没咬死她,反而咬死了郑司刑。
太医很快就来了,也佐证了谢婕妤的话。
只是那太医看过瓶中的药后,算了算他交代谢婕妤的药量,发现竟少了大半。
按照三天泡浴二两,就是用上一个月也不可能只剩这么点,更何况谢婕妤才用了半个月。
“这这下臣也不知道,这药为什么少了这么多,或许是娘娘每次多用了些。”
谢婕妤连连摇头,“本宫没有,每次都是佩兰亲自称了重量放到水中,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谢婕妤这是承认了这瓷瓶中的确少了药?”季皇后眼神一凛。
宫中用药,太医院都会有严格的记录,这几个月的确只有嘉元殿要了那份药。
“是少了,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用这药毒害皇后娘娘,而且太医也说了,此药无毒,我光用了此物并不足以伤害皇后娘娘。”
萧玄誉没了耐心,目光冷肃地看向谢婕妤身边的宫女,“你是佩兰。”
“奴婢正是,婕妤说的没有错,每次泡浴,都是奴婢亲自称药,用的时候并无发觉,现在听太医说起,这才发现这瓶中少了许多药粉,或许是宫里有别的居心叵测的人,悄悄偷拿了此物,意图陷害婕妤啊。”佩兰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
萧玄誉眼中闪过赞许,这宫女倒是机警。
他也不信这件事是谢婕妤做的,而且谢婕妤的祖父手里有兵,他不能让谢婕妤出事。
“传朕旨意,将嘉元殿的宫人都带去司刑房受审。”
“陛下此举也未免太过偏心谢婕妤,该把佩兰也拉去一块受审才对。”季婕妤道。
萧玄誉看了她一眼,季婕妤吓了一跳。
“把她也带走。”
等待的过程无疑是煎熬的,尤其是谢婕妤,在没有彻底脱罪之前,她根本不敢从地上起来。
萧玄誉看了一眼裴月姝,这都一个时辰了,晚膳都过了,“长极夜里总是哭闹,朕实在不放心,宸妃你先回景阳宫吧。”
“宫女没来禀报,想来长极睡得很好,此事没有了解,我等回去也是惴惴不安。”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了裴月姝一眼,不明白她留下来做什么。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司刑房终于审出了结果。
来回话的人是汪琼,向嘉善一看到她脸色就发青。
“禀陛下,娘娘,嘉元殿一位叫紫珠的宫女招认了。”
“是谁指使她藏药?”
汪琼看了一眼谢婕妤,“正是婕妤娘娘。”
谢婕妤终于撑不住瘫软在地,她气得浑身发抖,“胡说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