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褪去,乌发纠缠。
霍弛呼吸沉重眸子里墨色翻涌,温柔地掀开铺在她脸上凌乱的发,喉结轻滑了一下。
裴月姝轻轻动了一下身体,但很快就被他摁住,两人四目相对,里面满是掩藏不住的欲念。
霍弛没有直接给她,不紧不慢地揉着那被吻得泛红的菱唇,见她难受得厉害,他的嘴角嗜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从今往后,只能和我做这样的事情。”
裴月姝轻咬他的手指,一双藕臂主动勾着他的脖颈,伏在他的耳边说出他最想听的那个字。
霍弛满意了,挺身含住那娇嫩的垂珠。
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全身蔓延,最终变成翻涌的热潮。
直至明月攀上最高点,那好似被夏风吹动的幔帐才停止抖动。
裴月姝全身软得不像话,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火炉子包围,唯有窗外的风吹过来时,才能感觉到点点凉爽。
她闭着眼无力地去推身上的男人,但被他抓着手放在唇边亲吻,眼看又要向下吻去,她胡乱地推着他的脸,“别我累了。”
她舅母在,若是明日她起不来,舅母来探望必要起疑。
霍弛低下头,细细吻着她瘦削的后背,时不时再用脸去蹭。
换做以前,他从未想过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着迷,就像魔怔了一般。
身下之人已经陷入熟睡,霍弛欲念不减,但只是吻了吻她泛红的脸颊,就起身捡起一件衣服披上。
他拉下幔帐,叫来暗七,“去弄一份醒酒汤。”
暗七目光暧昧地看了霍弛一眼,那醒酒汤早在霍弛让他去取酒的时候他就一并备好了。
醉云酿喝起来没感觉,但是后劲十足,少主为了宸妃娘娘可真是煞费苦心啊,暗七奉上醒酒汤就赶紧退下。
霍弛将醒酒汤一饮而尽,而后以口渡给裴月姝喝下。
她睡得很沉,浑身都透着情爱过后的诱人粉色,安安静静的样子看上去乖巧异常。
霍弛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眼中饱含了多么浓重的爱意。
等看够了,他抱着她去浴池清洗,这承德山庄不比宫中崇尚节俭,是历任君王寻欢作乐的地方,最是奢靡无度,寝殿里修个池子不算什么。
身上突然变得清爽,裴月姝睁开眼睛,就见霍弛侧躺在他身边,支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那目光太炙热了,她有些承受不住。
她闭上眼往他怀里钻去,霍弛伸出手臂让她枕在上面。
“我让舅舅他们在山庄住下了,人多眼杂的恐会发现你,等天亮了,三郎就走吧。”她哑声道。
霍弛脸色微变,所以今晚她这么顺从,就是为了让他饱餐一顿然后赶他走。
裴月姝轻笑,主动牵着霍弛的手,“来日方长,三郎不可贪图这一时之乐。”
霍弛无言以对,只能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她又沉沉睡去,过了一会霍弛在她额头轻弹了一下,语气有些阴冷,“别骗我,不然我谁都不会放过。”
翌日,枕边果然没有了霍弛的身影,裴月姝只觉得头有些沉,倒是没有宿醉之后的头痛欲裂。
鸢尾进来伺候她洗漱,见她浑身懒洋洋的,举手投足都难掩风流,即便她是个女子见了也觉脸热。
“姑娘,霍少主走时有话留下,说姑娘要是想见他,只需放一只风筝。”
裴月姝失笑,转头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苏州行宫
萧玄誉脸色苍白地躺在龙榻上,身边只有太医和胡广福照料。
赵大人急匆匆进来禀报,萧玄誉免了他的礼,让他有话直话。
“禀陛下,微臣已经查清了,事发之日季、向两家都有人手调动,尤其是向家,他们曾有人暗访那些闹事的百姓,至于霍家,霍三少主那几日的确离开了京城,但只是回了临西一趟,微臣暂时找不到此事与他有关的证据。”
“还有宫中,德妃已经查清楚,那批芍药正是向氏寻来的,原本是要暗害小女和宸妃,季皇后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消息,就从长信宫藏了一盆起来,继而送到了季顺仪的永福宫,意在嫁祸给向氏,想将水搅得更浑,只是景阳宫一直没有出事,柳尚宫是皇后心腹,因此一直拖着没有查明真相,就是等潘司苑再对景阳宫下手,因此景阳宫一出事,柳尚宫就急着去司苑房抓人,想先发制人将一切推到向贵妃身上。”
“而在出事的那一晚,柳尚宫曾派宫女若黎出宫去季家报信,那宫女也招了,柳尚宫让她带的话,正是暗示季氏杀母夺子,眼下柳尚宫已经被关了起来,只是她嘴很硬,一直不肯招供。”
“咳咳”萧玄誉忍住涌上喉咙的腥甜。
胡广福心疼地给他顺气,“陛下,要当心身体啊。”
“可有找到证据,证明那些花是向氏弄进的宫!”萧玄誉双目通红,显然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