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姝脸上浮起诧异和恐惧,“怎么会?是谁是谁害了她?”
萧玄誉拍拍她后背,有些后悔跟她说这件事。
她即将临产,若是因为害怕整日惶惶不安可怎么是好。
“朕会查清楚的,一定不会姑息凶手。”
萧玄誉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如今有了霍氏的帮扶,或许他已经可以对那些人下手了。
那么多孩子一个一个的死去,没有人比萧玄誉还要痛恨。
今晚孙太医不当值,裴月姝放在景阳宫的两个医女派上了用场,云苓仔细查看那叠桃花酥,陆英给裴月姝诊脉,说她的身体无碍。
“启禀陛下,这桃花酥里面放的是川芎还有白附子,都是些活血化瘀的药,只是分量极浅,服用几次并不会立即见效,但要是多用了,便会小产,寻常大夫很难脉出,会让人以为是母体虚弱导致。”云苓道。
萧玄誉看向她,连宫中的太医都还无法确认这桃花酥里的东西,一个小小的医女却能说得这么详尽。
而且这话术萧玄誉也听到过,霍淑妃的孩子不就是这样没的吗。
“你能确定你说的没错?”萧玄誉表情冷凝。
云苓朝他磕了一个头,“启禀陛下,奴婢从小就嗅觉灵敏,故而被师父一直栽培辨别草药,绝不会闻错。”
萧玄誉点头,上次霍淑妃的事因为有薛美人等人顶罪,那个太医也死了,查无可查只能暂时搁置,这次说不定能把那些人一起铲除。
为此他第二天去了尚阳宫看望霍淑妃,她怀着孩子的时候不知不觉服用了很多毒物才导致小产。
萧玄誉心里存着疑影,霍淑妃在宫中这么多年,即便上面压着强势的皇后和贵妃,她也游刃有余。
哪怕霍氏放弃她了,她也还有属于自己的羽翼,她应该有自保的能力才对,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没了孩子?
只是那时他一心顾着宸妃有孕的事,都没有往这方面细查。
萧玄誉已经很久没来尚阳宫了,霍淑妃很是高兴,让人取来了舞衣。
她的舞艺不似向贵妃那般光彩夺目明媚大方,她身段柔软,有些江南美人的含蓄和娇媚,弱柳扶风的样子别有一般风情。
萧玄誉一边品尝着美酒一边注视着她。
霍元瑶朝他羞涩一笑,犹如水蛇般慢慢爬到他的身上,萧玄誉没有动,继续饮酒。
“陛下,你喜欢瑶儿吗?若是喜欢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霍元瑶用手指描绘他的眉眼。
不得不说,萧玄誉长了一张俊朗无双的脸。
她进宫进得匆忙,还一度焦虑新帝面容丑陋她该如何是好,直到大婚之日,她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原本她也是高傲不可一世的豪族贵女,却也愿意为了这张脸暂时放下身段去讨他欢喜。
萧玄誉摁住她的腰,两个人贴得更近。
“你没了霍氏这座靠山,朕若再宠你,岂不是害了你?”
霍元瑶目光微滞,但很快就浮起一抹感动,靠在萧玄誉肩上泫然欲泣。
“陛下,我在宫中这三年从未害过妃嫔,也从来没有忤逆过您,您都是知道的,如今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希望陛下能垂怜”
萧玄誉拍拍她的后背,“当然,你本该诞下朕的第一个孩子,是朕没保护好你们母子,朕时常感觉愧疚。”
霍元瑶扬起脸在他脖颈上印下一吻,温柔蜜意道,“臣妾知道陛下喜欢宸妃姐姐,臣妾也不敢与宸妃姐姐争高低,只要陛下往后能偶尔想起臣妾便好。”
萧玄誉没有说话,抱起她走向床榻。
翌日,霍元瑶满面红光的伺候萧玄誉穿衣,萧玄誉捏着她的脸也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惹得美人一大早就红了脸颊。
“朕明日再来看你。”
霍元瑶笑着送他出门,直到皇帝的龙撵消失在长街上的转角。
“把宫门关上,没有本宫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霍元瑶脸上的笑容消失,完全没了刚刚柔情似水的模样。
她回到寝殿,只留下贴身的宫女青竹。
“你说他是不是对我起疑了?才会莫名其妙来我这?”
青竹摇摇头,“看着不像,陛下还是对您有愧的。”
霍元瑶思索良久,她现在没有了霍氏的庇护,若是萧玄誉真的对她起疑,恐怕也不需要这么绕着弯子陪她演戏。
她嗤笑了一声,“有愧就好,说明我那个孩子没有白死。”
“娘娘,不如趁此机会您再怀一个吧,这样在往后在宫里也有个依靠。”
霍元瑶摇头,眼中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恨意。
“别人不知道霍弛那个贱种你还不知道吗?他现在能容忍我活在宫里,不就是想让皇后和向贵妃活活把我折磨死,我若还敢怀孩子,他肯定会变本加厉绝了我的指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