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舟最受不了她的撒娇,特别是她用手臂勾着他脖子贴脸撒娇。
从小到大就败在了这里。
他心头难耐,咬了口她的脸蛋,轻笑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但这间房子的主人未必愿意留我们呀。”
他现在就想带她回去,给小女人换上更漂亮的衣服,好好收拾一顿。
许盈未察觉到他的想法,表情认真:“那你就假装喝多了,说回不去就好啦,反正这是你惯用的招数。”
沈靳舟知道她在阴阳自己当年假装喝多被下药的事。
他故作没听明白,皱了皱眉:“我有车,有司机,有助理,有你,怎么就回不去了,这个借口太扯。”
“你也知道扯啊!!”
许盈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咬着牙奶凶奶凶的,“也就我才会上你的当!”
沈靳舟睨着她笑:“这种话,我只用来骗过你。”
许盈才不信,别过头去。
沈靳舟没有什么举动,只道:“我都答应你了,还这样跟我生气,你就喜欢作。”
他叹了口气:“还是成熟的女人好呀,不至于这么闹心,整天都这样,很累人,也很烦人。”
许盈终于忍受不住偏回头,看进他乌黑的瞳眸:“你什么意思?”
他依旧温润,语气平静,像在陈述:“字面意思,我确实挺讨厌你这种幼稚的小女人。”
许盈心里吃味,眉心皱得很深。
她放下勾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撇撇嘴,故作随意道:“我生来又不是要讨你喜欢,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祁晏就特别喜欢我这种的,沈总既然不爱,那就请放过。”
沈靳舟凝着她,乌黑的眸子无波无澜。
许盈看他没有因此有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快要气炸了,正要揪他的领口。
林淑就端着两杯红酒挪了过来,递给沈靳舟一杯,对她笑着说:“妹妹不喝酒吧?”
许盈正气头上:“不喝。”
林淑说:“那妹妹坐到旁边去吧,让我跟靳舟聊会~”
许盈瞥向沈靳舟,他并未说话,神色随意,好像也有意要她让位。
再等待了几秒。
“好!”让就让!许盈气呼呼地来到祁晏旁边坐下。
近距离她才看清他脸颊骨上的紫红色淤痕,有两个骨指印。
更像是被人揍的。
祁晏先她一步开口:“不用看了,就是他揍的,才不是摔跤摔的。”
许盈感觉到他的怨气稍重,失笑道:“你说什么把他惹毛了?”
祁晏眼尾瞥到沈靳舟,扯了扯唇角:“没什么,不过是上周在申城有个大项目,沈氏没拿到,不服气吧。”
他意思是沈靳舟很小气,但他作为年长他几岁的哥哥,不跟他计较这些。
许盈眉梢一挑,顺便就问:“提供稀有材料给我们HJ集团的那个矿土,开采使用权不是一直在碧海的手里吗,后来怎么给沈氏占去百分七十了呢?”
沈靳舟之前跟她说是碧海财务账面上出了问题。
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也讥诮的扬起唇角:“有些复杂,想听真话?”
许盈点了点头。
祁晏唇角抿直,话音却闲适:“简单点来说就是沈靳舟搞得鬼,你消失的这五年,他跟疯的一样,见人就咬,很多企业都招架不住,破产的破产,只要是他看上的,都会成为他的囊中物。”
许盈其实也有听闻过一些沈靳舟这几年在商业场上的战绩,确实够闻风丧胆。
但,她啧了声:“这些跟我没关系,而是他的商业鸿图本就是如此,为把沈氏推上更高的云端罢了。”
要是真因为她疯了,那应该直接杀了孟初析才对,而不是还帮她养并不属于自己的孩子!
死渣男的操作总是让人看不懂。
他口上说不爱孟初析,但又视她的孩子为己出。
难不成跟秦礼一样,仅是出于对小孩的喜欢?
祁晏又抿了口酒,半开玩笑道:“我们在他面前,就只有自叹不如的份。”
他说的话苦连连,但他眉眼依旧带着浅笑,许盈连忙说:“别妄自菲薄了,很多事情都讲究机遇,他只是运气比我们好而已。”
也不完全是,这不过是哄人的说辞。
祁晏勾了勾唇,忽然问,“那我跟他比,我差在哪?”
他的眸色有了些潋滟的流光,又有些晦暗不清,神色难辨。
许盈尴尬地扯了扯唇,忙错开视线,觉得喉咙有点干,探前去桌面拿气泡水,眼尾的余光便注意到了他们。
林淑盘腿对着沈靳舟坐,有说有笑,看起来聊得很开心。
特别是林淑在说话的时候,沈靳舟的目光就没从她脸上移开过,听得特别认真,就差拿笔记本和笔做记录了。
许盈就想到,她平时在说话的时候,他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
她都要怀疑,沈靳舟只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对她的灵魂则是厌恶至极。
铁定是了,她又默默地给他安上一个“罪名”。
许盈坐回沙发,喝了一大口气泡水,才回答他刚才的问题:“你才不比他差,我甚至觉得嫁给祁晏哥这样的男人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