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予看着挥舞过来的剑刃,抵挡之下不免震惊。
“师姐,是不是在你心里,悬涧山的任何人都比我重要?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溪云眠冷笑一声,“算我瞎了眼,当初就该赶你出山门,悬涧山和我自然安然无恙。”
她招招下死手,秦慕予也看出来了,师姐是真想杀他。
他不再退让,反攻的招式也凌厉起来。
谢辞罪本想过去帮忙,可他突然看见阿云眼中的金光散了,连竖瞳也变了回去。
这一点秦慕予也看见了。
他笑了起来,一掌打在溪云眠肩上,让她无力再反抗的同时,一手又拉住了她,“师姐,你终究还是舍不得杀我。”
溪云眠垂眸,反手将断魂掷出去,剑身稳稳扎在长公主的房门之上。
屋内顿时发出阵阵诡异嘶吼,里面的人影也跟着烟消云散。
谢辞罪看着这一幕,忽而隐匿在黑暗之中。
秦慕予勾唇,将受伤的溪云眠拉到自己面前,“师姐,谢辞罪已经跑了。”
“你不会以为伤了我,你就能带走我吧?”溪云眠低声开口,眼底带着几分淡淡笑意。
瘴毒遮月,花露和她师父方奎忽然出现。
“这人我们得带走,我会替秦大人向太后娘娘邀功的。”方奎抬抬下巴,花露立刻上前要抓人。
秦慕予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你算到了?”
“秦慕予,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秦慕予只能眼睁睁看着溪云眠被带走,他思索片刻,转身走了。
溪云眠坐在马车里,旁边的花露负责看着她,方奎则是在外驾车。
二人面面相觑,忽而马车停下来,一副镣铐从外面丢了进来。
“我手无缚鸡之力,又受了伤,至于用镣铐吗?”溪云眠托着脸,那玩意看着就沉。
方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毕竟是悬涧山的少门主,世间各类玄门中人又有谁没听过你的名号?小心驶得万年船。”
花露拿起镣铐看着溪云眠,溪云眠伸手,“我比较好奇你们当初是怎么骗了秦慕予,能让他跟你们里应外合。”
“这个你不妨亲自去问他,总归近日是不会要你的命。”
溪云眠挑眉,不多时她便被蒙着眼拽下了马车。
“我就说溪家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官,养出来的庶女怎么可能有通天之能?”太后阴沉沉的看着溪云眠,眼底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愤怒。
溪云眠眼上的布被扯下,入目像是处在一间暗室,旁边宋未离被墙上的镣铐锁住,双臂被高扯起来,长腿被迫屈膝跪在地上。
他垂着头,意识已经不大清晰。
而他的面前,正摆着几具宫中下人的尸体。
“秦慕予有私心,倒也成全了哀家,若将你制成魂鼎,想必这天下尽在我手!”
太后疯魔的看着她,溪云眠淡声问道:“为什么那么狠谢辞罪?他是你亲生的,他和谢临仙本该一样。”
“他如何配跟临仙相提并论?如今也不怕告诉你,谢辞罪根本就不是我与皇帝生的孩子,他不过是个卑贱侍卫的后代,和我儿天子血脉乃是云泥之别!”
太后伸手,按着溪云眠的伤口,将她推到墙上,旁边立刻有两个行为呆滞的人,扯了锁链扣在溪云眠的身上。
“可他同样是你肚子里生出来的,你对他难道就没有半分母子之情?”溪云眠抬眸,她不是第一天心疼谢辞罪了。
可如今不知为何,这份心疼竟是像入了骨髓。
“他不过是我生出来,助我儿登基的垫脚石,一个侍卫的后代,如今坐享亲王之位,已经算是给他颜面了,要不是你,他早就该死了。”
太后又冷笑一声,道:“你不是愿意帮他吗?那就尝尝他受过的罪,也不知你有什么好的,竟让谢辞罪着了迷,如今抓了你,自然也可利用他,我儿要顾忌名声做不了的事,正好交给他去做。”
她说完离去,密室门重重落下,整个室内只剩下四角高出昏暗的油灯。
“宋未离。”
溪云眠喊了一声,本来浑浑噩噩的人,慢慢恢复几分清醒。
“溪云眠?你怎么也……”宋未离震惊,“我还指望你救我呢。”
溪云眠看他,“我去过侯府了,你家里人都不见了。”
宋未离猛地咳起来,甚至都带了血丝。
“不过谢辞罪在外面,你娘可是大长公主,太后不会冒险把她藏在宫里,你娘爱子如命,若她死后定然执念难消会来寻你,所以更不会杀了她,文安侯又受文人敬仰,敬仰的力量很大,她也不会杀了他。”
溪云眠说完,宋未离燃起几分希望,随即又叹气,“谢辞罪在外面有什么用?他能做得了什么?”
“你现在经历的,不过是他当初经历的万分之一。”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