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彦说着,手正好指着许司一的方向。
她们的车队也嘎然停止在他们面前。
时彦感激地看着许司一,真想上去抱一抱她。
“许小姐!我等了你好久啊!”
许司一还没动作,她的女下属就横在两人中间,时彦伸出去的手尴尬地又收回来,用挠头来代替自己的无措。
许司一目光如炬,看着面包车上的人,手已经摸到了腰间。
“谁那么大胆子,居然敢绑了你?”
猛然听见许司一说话,他抬起头看看许司一眼里阴森可怖的凶光,司机已经惊恐到呼吸困难了。
时彦扫了一眼他的表情。
“车里的两个人是送货的,不过也不无辜。”
时彦并不觉得司机对此一无所知,每天被他送到各种矿区、园区的人不计其数,他怎么可能真的无辜!
“不过真正的人出谋划策的,是一个叫阿龙的人的二把手。
他叫汪毅,也是我同学,和我有些矛盾。”
许司一看着时彦笑了出来,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不只是矛盾那么简单吧!
这个阿龙我知道!手段残忍,为人阴险。
但非常会明哲保身。
他的手下,也不是什么什么善类,你这个同学恐怕和你有血海深仇吧?
你抢了他女朋友?”
“一言难尽!”
时彦抽了抽嘴角,许司一真聪明!什么都瞒不过她!
不过时彦本来也准备把事情的始末都说出来,只是还没找到机会而已。
这会她的下属已经把两个人重新绑上了车,一个健硕的女人正提着一桶水往痘坑男头上浇水。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等待,他头上的血迹已经干枯,一桶凉水下去,他猛地一激灵,张口就骂。
骂完一抬头,对上一群娘子军,气焰瞬间烟消云散,身体后缩着,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许……许小姐……”
许司一不愧是密支那的传奇,痘坑男一眼就认出她的身份,态度立马转变。
好生商量着。
“许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啊!
咱们两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这样吧!”
“井水不犯河水?
明明就是你们对我的朋友先动手,怎么成了我不是了?”
“时彦,你说呢!”
许司一的目光看向时彦,痘坑男这才发觉自己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个人。
痘坑男马上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想起汪毅与他密谋时那阴狠的目光,痘坑男开始拼命摇头,想把自己迅速摘出来。
“许小姐!这……这与我无关啊!
我只是一个跑腿的人而已!
这事是我们二哥要求我做的!
他说他被这个人欺负,这次见了他,想给他一个教训。
下面就有人提议,把他送进园区人就老实了!
真的与我无关啊!”
许司一可不管那么多,堵上他的嘴往车里一扔,带着时彦浩浩荡荡的去阿龙的地盘。
她才不管是谁下的命令,反正惹了时彦,就等于惹了她!
许司一还就不信了,阿龙能为了一个手下,与她为敌!
许司机的车队带着时彦,根据痘坑男的指引,一路开到阿龙家门口。
阿龙家就在保山市,临水建了一个非常豪华的“城堡”。
占地面积很足,从下车道走进中堂,还要经过一个将近一亩地的鱼池。
鱼池里养的不是什么金贵的鱼,而是漂亮凶猛的水虎鱼,也就是传说中的食人鱼。
听说在阿龙这里,凡是不听话的人,直接就被扔进鱼塘。
这个鱼塘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具白骨埋身于此,不见天日。
“一会你不要说话,我来开口,不会让你吃亏。”
时彦点点头,从他的世界里清醒过来。
这一路上,时彦把他和汪毅的故事说与许司一听。
时彦不仅没听见许司一对他的惋惜,反而骂他是个脑残神经病。
在他们的世界里,友谊的基础是建立在金钱和地位之上。
如果时彦没有岳初明和蓝沁做朋友,也没有眼光、没有钱,他根本不会是许司一想要合伙的对象。
时彦低着头,默默地跟着许司一身后,许久感觉到她的脚步停下,自己才顿足在她身后。
这座建在边境边的房子依山傍水,四面通风且凉爽。
阿龙坐在正对着门厅的位置,两边各站着十几个人。
阿龙比时彦想象中年轻、斯文。
穿着黑色中式盘口衬衫,戴着眼镜,脚蹬黑色布鞋,看上去非常温和。
家里焚着檀香,他手拿佛珠随意地搓捻着,嘴巴飞快蠕动,似乎在念着什么经文。
见许司一的身影靠近,才抬起眸子,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这一切看起来,他都不像传说中那样心狠手辣。
“许小姐,您怎么大驾光临了?似乎还绑着我的人。
底下的人做事不当心惹您生气了,您自己解决就好,没必要带来脏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