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那天起,她的家里也就多了一间上锁的屋子,是她和哥哥不能靠近的。
难道从那时候起……
她顿时不可思议地仰起头来,眼里翻涌着泪花,凝望着宴初,“那我妈妈呢,我妈妈在哪里?”
宴初叹了口气,“我想你已经猜到了。”
人皮都被剥去了,她的妈妈还能在哪里呢?
周意萱心如刀绞,整个人犹如碎掉的娃娃,摇摇欲坠,她疯狂摇头,嘴唇咬的血色斑驳,“不……不可能的……”
周嘉鹏蹲下身去,扶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萱萱,接受现实吧。”
他比妹妹更早就起了疑心,只不过他没管这件事,一来没有证据,二来,为了大局,也不想撕开这个家表面的宁静。
但他不像妹妹,整天还缠着妈妈,喜欢妈妈给她一些关爱,努力变得优秀,想让妈妈像小时候一样爱她。
周意萱泪水糊了满脸,眼睛里布满蜘蛛一般的红血丝,仰起头,看着宴初执着地问,“我妈妈是怎么死的……”
她的声音颤抖,且破碎,宛如秋风中的落叶。
宴初看向一边的“血人”,古韶华自知也瞒不下去了,这个女孩太厉害了,瞬间就能看穿一切,她顿时仰天大笑起来,“没错,是我杀了你母亲,我杀她之前,她还在冲我求饶呢,说她还没来得及看到两个孩子长大成人,我听到之后很感动,也是难得仁慈了一把。”
古韶华瞪大黑黢黢的眼睛,那张布满神经脉络的血红脸逼近了周意萱,“我杀人向来喜欢先用蛊虫慢慢折磨,折磨到生不如死,然后才结果对方的性命,但这次不一样,我可是一刀给了她个痛快呢,哈哈哈……”
周意萱重重喘气,掌心里抠出了血。
周嘉鹏担心地看着她,害怕她承受不住打击,会被崩溃。
妹妹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想要什么,爸和他都会给她。称心如意的日子过了这么多年,却一下子遭逢这么大的打击。
“乖女儿,这么些年,你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我不爱你了,拼命讨我欢心,没日没夜的学习,你可知道,在我眼里,你就跟笑话一样。”
“啪!”
周意萱一巴掌打在古韶华脸上,直接把血管都给打爆了,她满手是血,眼里也没有怯懦了,人也不颤抖了。
古韶华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居然敢打我?我可是你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妈妈啊?”
“不,你不是我妈,你是我的杀母仇人!”周意萱声嘶力竭地喊。
宴初倒是禁不住对她刮目相看,这小姑娘看着上一秒还要崩溃,下一秒居然就能收拾好心情了。
周嘉鹏也挺意外的。
周意萱上前就要抢人皮外衣,她的眼里充斥着满满的恨意,当初她有多爱对方,现在就有多恨她。
却被宴初避开了,周意萱恼了,“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宴初目视着古韶华,“你得先把宴芙身上的蛊虫解了。”
古韶华偏头,“我宁可死,也不会解的。”
周意萱听愣住了,她不但害了自己的母亲,还害了宴家人,难道宴家那位宴锦若小姐的母亲的疯病也和她有关系?
林璐急了,“你这人怎么这么神经啊。你和宴芙到底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把人往死里逼啊,她已经疯了这么多年,弄得不能母女团聚,母女两都吃了这么多苦!你这是害了两个人的人生。”
古韶华只轻屑一笑,不为所动,“她活该。”
宴初看着她,约莫也能猜出她为什么要害宴芙,微微一笑,“你是恨宴芙是周凡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古韶华神情一滞,身体一颤。
周意萱和周嘉鹏面面相觑,周凡是他们的父亲,爸爸和宴家的那位疯了的阿姨还有这么一段?
“但是真的很不凑巧了,直到现在即便她疯了,他心里还是喜欢她的。”
“你闭嘴!”古韶华歇斯底里地喊道。
宴初却不紧不慢,娓娓道来,“当年,你遇到一场大火,烧伤面积达百分之八十以上,是周凡不离不弃地照顾你,你因此爱上了他,可你知道他有妻子,还有一双儿女,为了和他长相厮守,你杀了他的妻子,鸠占鹊巢,他很快就发现了,还说不怪你,你爱上他,不是你的错。”
周意萱:“!!!”
她的三观被刷新了,在场所有的人也听沉默了。
父亲一直都知道母亲被杀了,被替代了?!
“不,你胡说!我爸怎么可能知道?”周嘉鹏赶紧扶住她,一天之内,她受这么多打击,他朝着宴初吼道,“你别说了。”
宴初抿了抿唇,“你认为她一直被蒙在鼓里,是真的对她好吗?”
周意萱呆呆地看着周嘉鹏,看见哥哥镇定自若的神情,难道这件事哥哥也知道?
很快,她用手一点点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