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先是愣了愣,然后一双双大眼睛都开始涌出泪水来。
他们自从来到这里,只有训练,训练,不断地训练!从来就没有人关心过他们住得习不习惯,吃不吃得饱。
这一刻,他们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
他们纷纷喊道:
“少卿大人,这里很好,咱们很满意!”
“是呀,这里的床又结实又软,俺还是第一次睡这么好的床呢!哦,俺之前根本就没有睡过床!”
“少卿大人,这里的饭菜又好吃又热乎,还顶饱!而且,而且还有肉吃!俺来之前想都不敢想呢!”
……
赵素笑了:“那就好!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
少年们终于绷不住了,集体泪目。
“你们要好好吃饭,快快长大。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找贫道。六扇门的未来就靠你们了,大宋的未来由你们来守护……”
一番话下来,少年们永远地记住了这个说话温柔,关心他们的少卿大人。
少年们散去后,赵素忍不住问:“无情,贫道怎么看到了几个女娃子,不是贫道眼花了吧?”
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不是很好辨认,尤其他们还穿着同样的衣服,戴着同样的帽子,但他自信不会认错,她们哭得实在太凶了!
展飞向他禀告的时候可没提过招募的少年中有少女呀。
“少卿,你没有看错,他们之中的确有十几个少女。咱们的战场不在沙场,有时候女人执行某些任务会比男人更适合。”
无情没有说具体的任务,但赵素已经明白。
他没有反对,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会关心这些少年,但他不会妇人之仁。没有牺牲,哪来的和平?没有暗,哪来的光?
他话语一转:“毒神之事追查得怎么样?”
无情摇头:“石沉大海!”
之前赵素请旨封城三天,六扇门和禁军全城抓捕毒神,可惜一无所获。
汴京解封之后,禁军散去,六扇门继续暗中盯梢,这也是偌大一个总部只剩下无情一人的缘故。
无情叹息道:“或者,毒神早已经离开汴京了。”
赵素无奈道:“尽力而为吧。”
……
许由基本是开封府的一名老捕快,月前,他辞去捕快职位,在城南的汴河边摆了一个馄饨摊子。
他的手艺实在很一般,做的馄饨皮厚馅少,直接导致他的生意冷冷清清。
附近的熟人便嘲笑他,放着威风八面的开封府捕快不当,非要学人家做生意,真是自讨苦吃。
许由基却毫不在意,回应说受够了上司的刁难,还是当个馄饨摊子老板自由自在,生意差点正好偷偷懒。
因此,他得了一个诨号,叫“不长进的许由基”,肃然成了这一片人家教训小孩的反面教材。
这一天,一名身穿道袍的年轻人带着一个金刚力士一般的大汉随从在冷冷清清的馄饨摊子坐了下来。
“老板,来两碗馄饨!”年轻人喊道。
“来咯,”许由基的声音有些许激动,“客官请稍等!”
馄饨很快就送上,不同以往,这两碗馄饨是皮薄馅多,许由基是恨不得把所有的馅料都塞进这两碗馄饨里。
他一眼就认出了赵素这位少卿大人!
许由基的确从开封府辞去了捕快职位,只不过是变成了六扇门的一名铜牌捕头而已。
由于他人比较精明,长期混迹在市井中,便被分派了一个监视的任务。
所谓的馄饨摊子老板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身份,他真正的目的是监视馄饨摊子不远处的一个小院子。
馄饨送上后,他也顺势坐了下来。
“少卿,你怎么来了?”他激动地问。
“怎么,贫道不能来?”赵素一口一个馄饨,满足之极。
许由基这家伙不去开馄饨店真是太可惜了。
“少卿恕罪,卑职不是这个意思!”他惶恐之极。
赵素摆摆手,开门见山道:“有什么异常吗?”
许由基摇头:“禀少卿,没有任何异常!李小姐除了每月去大相国寺一趟外,基本不出门,都是两个侍女轮流出门采购。”
“每天下午,都有琴声从院子里传出。少卿,卑职虽然不懂琴乐,但也听出了琴声中的哀愁!那琴声,听得卑职都想哭。”
赵素随口问:“她去大相国寺干什么?”
“上香!为少卿你祈求平安!”
“前些日子,少卿被隔绝在赵家村,李小姐更是三天就跑一次大相国寺。她整个人都消瘦了,大人看到保准吓一跳!”
赵素停下了筷子,口中的馄饨一下子失去了滋味。
武松也是愣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他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