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过了三日,谢行歌那五间铺子的价格,便降了九成。
且一个买主都没有。
似乎还有继续往下跌的势头。
明显有人从中作梗。
那几个租户,竟付了违约金,正在收拾东西,打算跑路。他们没跑多远,只搬到了对面,安国公家的地盘上。
冯瑞差人来递话:“若是卖,便过来谈。”
“果真是那冯瑞在作祟!”谢行歌火冒三丈。
竟有人公然欺负到了她头上。
她去街上兵器铺,挑选武器。
实际她习惯用剑,且剑法出神入化,少有敌手,但她选了根鞭子。
黑色的羊皮鞭,六尺长,有点轻。店家却没有更重的了,只能先将就。
“小姐,您这是,要去打架?”春桃、夏荷都有些担心。
谢行歌一脸坦然:“不排除这个方法。”
苏府在城东靠边,离城北乘马车要半个时辰。
这次又打扮成谢青,她也不愿意坐马车,骑着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嘚嘚嘚跟在苏府马车后面。
去那边的路有多条,较近的道有两条。
张嬷嬷和春桃、夏荷乘坐马车,便选了条宽敞的路走,要远一点,谢行歌不在意。
好久不骑马,她心情格外好。
那鹿皮鞭,她绕在了腰上,不认真看的人,以为只是一根奇特的腰带。
马车走得慢,谢行歌渐渐跑在了前面,离马车越来越远,她随意逛着,等张嬷嬷她们。
这马儿似乎有灵性,竟然七弯八绕,来到了西北大将军府邸前。
谢行歌勒马立住,下马。将马在不远处找了个桩子栓好。
西北大将军,虽然在盛京有府邸,可全家都在西北,这里只有一些管事下人,负责看守,洒扫。
没想到,门竟然是开着。
门口站着侍卫,一边两个。
侍卫后面,大门上方,“西北大将军府”几个字苍穹有劲,是祖父谢康亲笔所书。
陡然近距离接触到前世的事物,情绪涌上心头,谢行歌眼里蒙上了雾气。
她没进去,转身离开,连马都忘了牵。
站在离府邸两个街道处,她在舍不得挪动脚步,就这么站着。
对面是一家卖羊肉汤的小摊,生意不错,三张小桌子上都坐着人,各个挂着笑,都吃得满足。
忽然,耳边传来一少女惊恐的声音。
“你们想干什么?”
“小娘子,别怕,哥哥们就想和你说会儿话。”
接着便是不堪入耳的嬉笑。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吟贼。
万千情绪,顿时化作愤怒,谢行歌抽出腰间绕着的鹿皮鞭,往地上一甩,便朝着那伙人走去。
听到动静,那三个浪子,均脸露惧色,仓皇而逃。
想在谢行歌手里逃掉,他们也太不自量力了。
谢行歌一个飞身,踩着墙,接力而起,几招鞭法使出,便将这几个贼人掀翻在地。
他们几个,就是边上不良年轻,懒惰不学好,成日干些欺男霸女的龌龊事。
如今,遇上谢行歌,算他们倒霉。
“放过我们吧,女侠,下次不敢了。”衣衫褴褛的瘦子,像是他们三个的老大,被抽中了背部,第一个求饶。
其他两个也被谢行歌抽中,一个伤到手臂,鲜血渗出,另一个伤到胸前,也见了血。
幸好是鹿皮鞭。
且谢行歌知道他们是平民,没太用劲,不然,保不齐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
“大侠饶命,我们是初犯。”
“对对对,就是初犯。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吧。”
谢行歌转头问小姑娘,“你怎么看?”
小姑娘很害怕,却没有第一时间溜走,而是留了下来,也没有因害怕而不敢说话,颤抖着声音供述着他们的罪状。
“小郎君,他们在说谎。这条街上,已经不少姑娘被他们侮辱过。”
那老大跳起来:“你胡说,老子压根没碰你!”
“啪!”
谢行歌又给了他一鞭子,这次用了五分力。
那人痛得凄惨嚎叫,双手抱在胸前,在地上打滚,嘴里还嚎着:“杀人啦,来人啊,杀人啦。啊,好痛,好痛!”
另外两人吓得缩成一团,不再说话。
“去,将这三人扭送官府。”
谢行歌身后不远,有道温柔的女声传来。
接着几个小厮上前,将三人绑起来,推着往官府方向走。小姑娘向谢行歌磕了个头,便跟在那几人后面。
她是去作证的。
“有胆识!”谢行歌心想。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