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既然现在那几十名官员都已经逃走了,现在想追回他们也已经很难了。
四皇孙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将心中的愤怒平息下来,毫不犹豫调兵遣将,以防止宁炎在这十几名官员的撺掇下真的打回京城。
他才坐上皇位没多久,还没有完全将朝廷中的局势掌握在手心中,如果这时候再窜出个宁炎来,事态接下来如何发展,还真不一定能保证。
京城的防守原本就十分严苛,在四皇孙的禁令之下,在街头上巡逻的守卫更多了,百姓们平时上街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哪个细微的动作被官兵看不顺眼就降下了夺命之灾。
毫不夸张地说,自从四皇孙登基以来,京城中的百姓就过上了人人自危的日子,不是坐牢,胜似坐牢,一举一动都心惊胆颤。
这滋味并不好受,可他们也没办法,谁让他们摊上了四皇孙这么一个性情残暴的君主?
消息不仅传到了四皇孙耳朵里,同样也传到了宁炎耳朵里,虽然宁炎现在不在京城中,但是他的耳目却仍然可以获得京城的最新消息。
听到有十几名官员乔装打扮逃出京城,就为了来找他反抗四皇孙的统治,宁炎惊讶得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早已料到四皇孙的统治会出问题,可没想到问题出的这么快,出得这么夸张,就连他手下的官员都看不下去了。
他听着手下小兵汇报着从四处收集来的消息,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如果消息属实的话,按照时间推算,那十几名官员如今也快要到达河内郡了……
宁炎正想着,另一名小兵立即匆匆的前来,禀告说是有来自京城的人跪在门口要见宁炎一面,询问宁炎要不要将他们放进城内。
宁炎眼前一亮,也猜到了那几人的身份,沉思片刻后,还是让手下将那十几名官员带到了会客室中。
虽然能够猜到几分来龙去脉,但是宁炎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进入会客室。
他刚刚在主位上坐定,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这些官员的身份,那十几名官员就跟提前商量好了似的,不约而同扑通跪在宁炎面前匍匐在地。
领头的是那名姓白的官员,他一看到宁炎,压抑在心中的情绪就再也抑制不住了,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浑身都在颤抖,声音也十分哽咽。
“太孙殿下,求求您救救我们,救救京城的百姓吧!”
起初宁炎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看这十几名官员的面貌,如今定睛一看,心也跟着沉了下。
按理说官员都是想尽荣华富贵的,可眼前这十几人却像是街头流浪的乞丐、又像是久病不愈的病人,浑身上下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身上的衣服经过几天的颠沛流离,更是破烂不堪,又脏又臭。
姓白的官员看见宁炎的眉头微微皱起,以为宁炎嫌弃他们,更加慌张了。
“太孙殿下,您放心,我们绝对不是四皇孙派过来试探您的。”
“您是不知道京城现在是个什么状况,简直是民不聊生,不知道的还以为闹了什么灾,大街小巷上没有一个路人有笑容。”
姓白的官员痛哭流涕地将四皇孙的罪行一一数落完毕,对着宁炎又是十分虔诚的磕头,拜了三拜。
“太孙殿下,就算您不看,在我们十几个的官员的面子上也请您看在挽救京城百姓与水火之中的份上出兵,让这天下重回此前的平安喜乐吧!”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声泪俱下。
其他跪在后头的官员也学着他的样子朝宁炎不断磕响头,附和着,希望宁炎能够出面解决这混乱的局面。
其实他们也在赌。
宁炎的河内郡治理得相当优秀,也在稳步发展之中,宁炎在这里生活得十分惬意,不一定愿意冒着打仗的风险前去拯救京城百姓。
但与此同时,他们也在赌宁炎爱民如子的性格让他不忍心就这样袖手旁观。
宁炎听着面前一声声肺腑之言,目光扫过那些官员的脸,心中不禁感慨。
他认得其中有几名是此前反对过自己的大臣。
没想到如今也加入了恳求他出兵攻打京城的队伍之中。
看来京城的局势是真的不容乐观,否则也不至于让这些官员做到这样的地步。
“你们别跪着了,我已经知道情况了,快起来吧,我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些百姓受到无辜的折磨的。”
宁炎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就像是救世主的讯号一样,让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员顿时升起了一丝希望。
他们感激的看着宁炎并没有忙着从地上站起来,而是又对着宁炎重重的磕了好几个头。
事态紧急,宁炎没有犹豫,立刻点兵,同时亲自写了书信给各地的藩王,书信内容言简意赅,希望他们能够帮助自己,一起反对四皇孙的暴政。
书信快马加鞭送到了藩王手中,绝大部分属性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回应,只有少数几个。王爷给宁炎写了回信,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宁炎也理解。
朝廷上的事毕竟是事关自己甚至整个家族的命运的大事,他就凭这么一纸书信,想让几个王爷跟着自己造反,的确不是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