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成心中止不住地冷笑。
没猫腻?
怎么可能?!
除非太孙真的是神仙,能够点石成金,否则一座荒芜之城如何变成繁华富庶之地!
太孙自以为挪用国库的银子,仗着自己是钦差无人能够彻查他,现在好了,遇见侯文举这么个愣头青,看他怎么办!
宁炎却飒然一笑,摆了摆手。
“天下是我宁家的天下,我治理此地,何须你来上表邀功?”
好一个宁家的天下!
侯文举顿时心中一凛,皱起眉头。
“那敢问太孙想要如何?”
“很简单,若是查无异样,你答应我一件事就行。此事不会触犯国法,如何?”
众人不由得一头雾水,不知太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但侯文举思虑过后,立刻点头同意下来!
“好,就按殿下所说!”
说罢,侯文举迈步就走,直奔库房,后面钦差随从呼啦超一大群人跟上去,浩浩荡荡。
宁炎并未紧随其后,反而端坐在城头之上,端起茶杯,面色平静。
陆青莲走到宁炎身后,眼中带着浓浓的心疼,哽咽道:“殿下,你...”
“自古以来,朝廷党争就是如此,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
在场的众人无不愤懑不平,咬牙切齿!
太孙殿下为了北境做了多少,他们有目共睹,结果现在却要受这等鸟气!
宁炎也并非是毫无感触。
相反,他心中有滔天怒火!
面对宁赫等人的挑衅他一忍再忍,无非是为了先稳固北疆的局势,才能腾出手来回京。
“再一年...”
宁炎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所有情绪,眼睛逐渐恢复了清明。
另一头的侯文举等人轻而易举地就到了库房。
负责看守的镇北关士兵得了命令之后,并未对其阻拦,一路之上畅通无阻,顺风顺水。
如此顺利却让侯文举大感意外,他不由得内心震惊,难道太孙真是如此有恃无恐不成?否则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让他来到库房?!
现在他就在库房大门之外,推门就可以进入!
但这一推门,可就是代表着跟太孙彻底撕破脸皮了。
“进去啊!怎么不进去?你们不是要查么,那就好好查个够,里头的账目账本都在,一笔一笔很清楚。”
负责库房的账房先生冷笑道。
张顺成不由得勃然大怒,指着账房先生训斥!
“大胆!你是怎么跟钦差说话的?!来人呐,给我压下去痛打三十大板!”
侯文举眉头一皱,刚要阻拦,那账房先生反而哈哈大笑,主动跟着差人走了!
三十大板,一下不少!
打得血肉模糊!
即便如此,那账房先生挨打的时候,还不忘大声呼喊!
“痛快!痛快啊!哈哈哈!用点力,没吃饭吗!?”
这般挑衅,让张顺成气得无以复加,他指着库房大门,急切催促道:“钦差大人,咱们进去查吧,等查到了猫腻,看这群人还能不能有恃无恐!”
侯文举咬着牙,重重点头,推门进入!
“嘭!”
两扇门被打开,上面的封条断裂开来!
刚一进入库房,钦差一行人就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撼!
银子!
白花花的全是银子!
放眼望去,整个库房里头几乎没有一处下脚的地方,想进去搬银子出来,还得踩着银子进去!
原本存放官银的木架子上密密麻麻全是黄金,白银只配放在地上,茫茫多的银子,几乎要闪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我的祖宗爷啊...这得有,多少银子...”
陈公公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皇宫里的内库他也瞧过,可此时的他目瞪口呆,皱纹都要舒展开来!
这辈子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
侯文举则是呆愣当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张顺成如遭雷劈,脸色瞬间难看至极,气得手指发抖!
这怎么可能?!
六皇孙殿下不是说镇北关府库的银子都被掏空了么!
“这是账本,大人,已经组织账房先生们开始核对了,不过大概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
跟随钦差而来的随从恭敬道。
“好...让他们...仔细算吧。”
侯文举半是激动,半是惶恐道。
十几个账房先生,架上二十来个算盘,开始噼里啪啦对着账本一顿清算,其他的几十个官兵,踩着银子进去,一点点核对银子。
张顺成猛地反应过来,急匆匆地冲到账房先生旁边,咬牙切齿地低吼:“给我好好算,一文银子也不能放过,听见了没!”
“是!大人!”
那十几个账房先生们算的汗如雨下,搬银子的人累得手脚发麻,一刻钟也不敢停下!
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响彻了整个库房,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
直到天色昏黄,日头西下,一笔笔账陆陆续续理清。
账房先生立刻将新鲜出炉的账单送到侯文举手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