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对啊!”
宁炎猛地坐直了身体,眼睛放光。
陆家算得上是北境数一数二的大财主,大地主了,家里良田无数,人口众多,而且许多是从关内过来的佃户。
“走!拜访陆家去!”
宁炎即刻起身,当机立断!
“啊?殿下,我们刚从幽州回来啊…”
司马枯这把老骨头快要承受不住宁炎的折腾,哭丧着脸艰难爬起来,跌跌撞撞去通知何天渺等人。
不一会儿,两百多号的卫队集合,宁炎一马当先,直奔百里之外的陆家。
一路之上,并无异样,甚至这几天都并无异样,让宁炎颇为担心。
“殿下,估计是马匪们知道殿下要以雷霆手段扫除他们,估计吓得不敢露头了!”
司马枯笑着谄媚道。
屁!
宁炎翻了个白眼,要是他们真怕这个,当初就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杀人放火了。
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
…
陆家大宅。
占地极广的陆家大宅在北境也是一桩美谈,当初先帝为了褒奖陆家的功劳,赏赐了许多土地,甚至派出工匠大兴土木,这等殊荣,在臣子中也是独一份。
陆家主家大宅,书房当中。
年逾四旬,体态修长的陆文昭坐在太师椅上批阅经书,他生得极为儒雅淳厚,看模样就是俊俏书生。
他也正是这一代的陆家家主。
此时,书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位婷婷袅袅的宫装女子,她大约十六七,极为清纯婉约,眉眼动人。
“爹,祖母让您过去一趟呢。”
陆文昭见到女子,眯眼笑着点头。
“莲儿,你来了?你告诉祖母,我这就过去。前些天赈济灾民的银子让人运过去了么?这可拖不得。”
说着,陆文昭放下经书,站起身来。
陆青莲轻轻点头。
“爹爹放心,吴大哥他们已经送过去了,想必灾民们这时候已经用上了。”
“那便好。”
说着,陆文昭便要起身出门,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要紧事,轻轻一拍脑袋。
“还有件事,你这妮子不是仰慕那位太孙殿下么?为父托人在京城买了殿下当初教训北蛮使臣的马鞭,就当做你的十七岁生辰礼物吧!”
此言一出,陆青莲白皙娇嫩的脸上泛起红霞,但眸中却是难以遮掩的欢喜。
“爹爹!你怎么…哎呀,你快去吧!”
“哈哈哈哈,放在你房间里,自己去看吧!”
陆文昭放声大笑,转身离开!
那陆青莲被说破心事,脸上火辣辣的,但心中却又感激父亲的开明豁达,一路小跑去房间,果不其然发现了一个檀香木盒。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头赫然摆放着一条黑色马鞭!
陆青莲如获至宝一般,笑得眉眼弯弯。
另一头的陆文昭走到主宅内最为清幽静谧之处,老妇人周氏坐在摇椅上,欣赏这满园鲜花。
周氏鹤发童颜,保养极佳,虽然年近八旬却依旧精神焕发。
“母亲,儿子来了!”
陆文昭笑着坐在周氏身边,自觉地替老妇人按摩手脚,手法独到。
那周氏睁开眼睛,笑着摆摆手,让陆文昭坐下。
“儿啊,你可记得,你当初何为不去做官?”
周氏这么一问,陆文昭顿时哑然。
要知道陆文昭可是那一届的探花郎,作为北境的独苗,陆文昭竟然在翰林院修了两年书,就辞官不做,回北境了。
就连皇帝都曾挽留过,但他依旧态度坚决。
“一是侍奉母亲,二是…当今的陛下实在是…”
身为臣民,陆文昭没有直说,只是长叹一口气,不过周氏自然懂得儿子的心思。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派人联络同年,帮那位太孙打消息?”
面对周氏的犀利提问,陆文昭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苦笑。
“果然都瞒不过母亲。”
说着,陆文昭眯起眼睛,历数了宁炎自从崭露头角来,所做的一切实事,包括开设赌马,促成贸易,开辟水路航运等等…
他略带着欣慰地点头。
“此子大有中兴之像,若是能帮他一把,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不料,周氏却冷冷摇头。
“非也。”
“非也?母亲这是何意?”
陆文昭一愣,要知道他的母亲周氏,当年也是周家和赫赫有名的大才女,嫁到陆家也不算是有辱陆家的门楣。
“马匪作乱至此,儿啊你当真看不出来端倪?”
周氏长叹一口气,目光遥遥看向京都。
经过她这么一说,陆文昭同样是心里咯噔一声。
“若是真的,那这些人岂不是在用人命做赌注!实在是…暴虐无道,欺君罔上!”
“荒唐!自古以来,国家气运,哪一件事不是用人命做赌注!”
周氏冷声呵斥!
陆文昭顿时汗如雨下,乖乖受训。
“你可知,你这么一插手,陆家以后还有安生日子过么?就算那太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