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猜到了,你为何要白白受这份苦?招供之后,黄金、女人任你挑选,我还需要你做我的内应,你想清楚再回答。”
宁炎冷冷道。
那刺客呼吸急促了些许,眼皮子微微抽搐,依旧默不作声。
但与之相反的却是心中的翻天覆地,人到死时真想活,但他却咬着牙一言不发,纠结无比。
“罢了,宁赫有你这样的下属,真是他的福气。”
宁炎起身,大袖一挥,转身要走。
一步,两步,临近牢门门口之时,那刺客终于抵不过内心的煎熬,猛地抬起头来,低吼道:“我答应!”
果然!
宁炎缓缓转身,重新走回那刺客面前,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
“识时务者为俊杰,宁赫要你做什么?”
招供之后,那刺客便破罐子破摔,将宁赫如何勾结镇国公,给他们提供身份谱牒、假身份,混入雍州内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直到此时宁炎才完全明白,怪不得宁赫远在千里便能操纵这场精密的刺杀,原来是有秦家在帮忙。
“还真是宁赫啊...”
宁炎摇头失笑。
“什么?!你不是猜到了吗!你...你是诈我的!?”
.那刺客猛地抬起头,惊怒交加,他万没想到宁炎竟然是在诈他!
宁炎面色平静如水,转身离去。
“太孙!你别走!我愿为内应!我还有用,你别杀我!你别杀我!”
那刺客歇斯底里地大喊,可惜宁炎已经走出了牢门。
何天渺凑上来,脸上带着钦佩之意,单膝下跪行礼。
方才在大牢中审讯他看得一清二楚,还是不免被宁炎心机震撼,三言两语之下,就套出了实话!
“殿下!秦家谋划刺杀殿下,罪同谋犯,司马郡守说了可以联名上书,一定要将他贬为庶人!”
说话之间,雍州府衙内的官员们也纷纷走了出来,以司马枯为首,尽皆下拜,表示愿意联名弹劾。
“不必,你去留下一份供词即可。”
众人没想到宁炎竟然拒绝了这个大好良机,若是此事被揭发,六皇孙的势力必然大受挫折,太孙便可如日中天!
为什么不痛打落水狗...
这些官员虽然不解,但此时谁也不敢问,纷纷退了下去,只有司马枯一人留下。
“殿下,那人该如何策反,以为内应?”
何天渺识趣地请示道。
“凌迟,不必来回报我。”
宁炎擦了擦手,轻描淡写道。
何天渺心中咯噔一声,不由得后脊梁骨冒出一丝寒意,但立刻点头,马上去办。
不一会儿,守城的士卒就听见了一阵凄厉至极的喊声从地下传来,好似厉鬼一般。
“司马郡守,你觉得我为何不上奏?”
宁炎仿佛没听到那惨叫一般,笑着开口问道。
司马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拱手直言。
“天家丑事不可外扬,更何况设计镇国公府,在殿下羽翼未丰满之前,恐怕这些事说之无益...”
如此直言不讳,司马枯也算是看清形势,主动纳上投名状。
“很好,那你觉得此时本太孙应该如何处置?”
“秘而不宣,待时而动!”
面对司马枯的话,宁炎不满地摆摆手。
“若是如此,他们会觉得我们软弱可欺,你这样...”
...
三天之后。
逐渐恢复了身体的秦煌祖身披外袍,坐在书房太师椅上。
他翻开书桌上的军情密报,整个北境的军情密报秦家都有一份备份,这边是身为开国元勋的秦家所具备的实力!
“嗯?西米国的骑兵又来了?这些蛮子当真可恶,不断扰乱贸易,这样下去马政的收入又要减少...”
秦煌祖皱起眉头,十分不满。
他接连看了几份密报,最后一份密报则是用特殊火漆密封,他谨慎地拆开,抽出信件。
信件之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事未成,望小心。”
没成?
秦煌祖不由得冷笑一声,这个六皇子还是太嫩了,这样的机会都没把握住!
“爷爷,六皇子派去的人,是不是有些太废物了,近在咫尺的机会溜走了!”
秦啸天一边倒茶,一边惋惜道。
“谁都没料到他会穿着金丝宝甲,看来这位太孙还真是谨慎啊,身边那么多高手护卫,竟然还如此怕死。”
秦煌祖摇了摇头,听手底下的密探说,连太孙胸口的衣服都刺穿了,却被金丝宝甲挡住,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天儿,如今刺杀失败,你觉得宁炎会如何做?”
秦煌祖转头问道。
“哈哈哈,爷爷,这太孙就是个花架子,仗着皇帝的宠爱在北疆为所欲为,现在得罪的人多了,经过这回刺杀,他就该老实点儿了!”
秦啸天说得信誓旦旦,秦煌祖一时间也有些狐疑。
“果真会这样?此人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人啊,若是被他知道...”
“爷爷你多虑了,这番手脚做的干净,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