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假太孙,与太孙殿下有七八分相似。若非苦苦寻找,恐怕极难找到,太孙应该是早有准备啊…”
周安不由得感慨。
太孙原来从一开始就未曾想过依靠朝廷的大军进攻。
“朝廷那边已经有反对的声音,宁赫那个家伙定然不会放过如此天赐良机!”
王暖暖愤慨不已,极为担忧。
“吉人自有天相,再等等吧。”
周安摸着花白胡须,看向窗外漫天大雪,神情凝重。
…
御书房。
日上三竿方才起身的宁安帝姗姗来迟,底下的太监连忙将奏折摆放整齐,负责这些的是小太监李英。
宁安帝随意翻了几本奏折,目光停留在宁赫的奏折上。
他翻开略微扫了几眼,紧接着眉头一皱。
奏折上赫然罗列着宁炎的几大罪状!
“宁炎依仗皇祖父慈爱,窃据宝器,为非作歹,大军一日行进仅十余里,再三拖沓,怯战之心昭然若揭…”
宁安帝越看越胆战心惊,顿时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
他猛地将奏折丢在地上,霍地站起身,神色阴沉!
“朕如此疼爱他,他怎敢做出如此欺君罔上之举!”
那太监李英听见之后,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忙不迭上前一步附和。
“皇上可是为了太孙殿下的战事忧心?”
平日里,宁安帝都会授意一些亲近的太监筛选奏折,李英就是其中一员,所以他这么问也不算僭越。
“不错,宁炎故意行军缓慢,怯战!”
若不是看在宁炎之前跟北蛮使者比试之时的表现,宁安帝此时已经命令虎卫去将其捉拿!
天底下最是无情帝王家!
尤其宁炎执掌北境军事,这等权力本就让宁安帝有些不安!
“诶…太孙殿下本就天资愚钝,这些天回光返照固然可喜,但终究还是一个庸人,陛下一时轻信了他,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
宁安帝沉思许久,点了点头。
他刚要抬手命令李英草拟圣旨,结果门外小跑进一位老太监,他跌跌撞撞摔倒,跪在宁安帝面前,满面堆欢。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宁安帝先是一愣,随即命令李英将其搀扶起来。
“你都一把身子骨了,还毛毛躁躁的,出什么大好事了?”
眼见皇帝就要草拟圣旨,结果此时却被老太监冯禄给打断,他气得嘴角微微抽搐,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因这冯禄是从小跟随宁安帝长起来的,地位非凡!
冯禄笑眯眯地点头。
“陛下,修筑大慈悲寺的工程又继续开工了,这次总算能完工了!”
宁安帝闻言大喜,一连说了三个好,向来苍白的脸都泛起红润!
李英心头咯噔一声,满是疑惑。
大慈悲寺是宁安帝为了纪念圣祖皇太后修建的,由于规格太高,占地太广,用去了国库钱粮无数!
最近几年天灾人祸,国库又格外空虚,这工程已经停工了足足小三年了,一直是宁安帝的心病。
这是谁这么有钱开始重修?!
宁安帝回过神来,兴奋地看向冯禄。
“钱是哪来的?朕用重重赏赐他!”
冯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连连磕头。
“这才是奴才要恭喜陛下的原因,这钱是太孙宁炎留下的,他将细盐的利润一分两半,一半做军费,另一边交给了户部,并且让户部择日开工!陛下,太孙宁炎真是孝顺至极啊!”
这番话好似惊雷一般,将宁安帝震惊当场!
一时间他心头百般滋味,复杂无比!
这等纯孝的孙儿,天底下去哪里找,方才自己还想阵前换帅,会不会有点太伤他的心了?
眼见宁安帝开始由于,李英心中着急,就像开口催促。
结果看似只会傻乐呵的冯禄瞥了他一眼,李英只觉得骨头好似在冰水中滚了一番,寒意彻骨!
他连忙闭嘴,躲在一旁不说话。
“是啊…如此孝顺的孩子不多了。冯禄啊,下旨给周安,让他进军稍快一些,不能让北蛮看笑话。”
最终,宁安帝还是没有理会那奏折,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
“遵旨!”
处理完这些,宁安帝就带人去大慈悲寺检查进度去了,房间里就剩冯禄跟李英两人。
七老八十的冯禄满头白发,眼睛浑浊,浑身腐朽气。
他笑呵呵看向李英。
“好好做事,爪子别伸得太长,否则爪子断了是小事,脑袋掉了,谁知道能不能接得上呢?”
那李英后脊梁骨直冒冷汗,全身止不住地发抖。
“老祖宗说得对,奴才谨记在心!”
“记得住就好。”
说罢,冯禄这才慢悠悠地离开,而李英等他走之后,逃也似地冲出御书房,连滚带爬地跑回去。
此时在后花园赏梅的宁赫优哉游哉,搂着刚刚到手的美娇娘,喜不自胜,跟宁为饮酒作乐。
“六弟,我总觉得不太安心。我们俩都没办成的事儿,一个太监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