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官员都走了以后,宁炎这才揉了揉眉心,把周安喊了过来。
“周叔,这三份盐引,你拿去分别拿给户部尚书李谦,工部侍郎王永吉,征远将军韩猛,务必亲手送到!”
“是!”
周安没有任何废话,双手接过盐引马上去办。
王暖暖绝美的脸上,神情十分复杂。
“这些...都是你之前想好的么?”
宁炎没回答,反而直勾勾盯着她,邪邪一笑。
“怎么了?害怕了?”
宁炎本就十分英俊,加上近来气质变得从容霸气,让王暖暖这个将门虎女都忍不住俏脸微红,下意识错开视线。
“我怕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而已。”
宁炎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再怎么变,你也是我最信任的人。”
“少肉麻!”
...
六皇子府邸,书房。
“该死的混蛋!宁炎这个王八蛋,我不杀了他,我誓不为人!!”
书房中珍贵的玉雕、古玩、瓷器通通被砸的稀巴烂,宁赫脸色狰狞,气喘吁吁地扶着桌子。
跪在地上的奴婢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
“五哥!看见了吗,宁炎刚一上台就夺了我的兵权,他要是继续得势下去,还有我们两兄弟的活路吗?!”
刚刚病愈的宁为眉头紧皱。
“咳咳咳,一个废物骤然得势,倒是有几分手段。”
宁赫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眼神阴沉至极,不断思索对付宁炎的办法,突然间他脑中灵光一现。
“我倒是有个主意,五哥,这件事还得需要你配合我。”
一向为宁赫马首是瞻的宁为,这次忍不住心里有些膈应。
前天宁炎说自己是弟弟的走狗,还有自己的美人儿跪在他面前哭诉,让他心中十分郁闷!
“别让我又做些下作的事情就行!”
宁赫趴在他耳朵旁,冷笑着低语几句,宁为的脸色从不耐烦,变得凝重,转而又忍不住抚掌大笑。
“啧啧啧,六弟,你是怎么想出这么阴险的办法的?这样一来,我看宁炎还能翻得出天去么?!”
宁赫双手背负,嘴角翘起,心中不无得意。
等他送走了宁为以后,下人这才战战兢兢地进来打扫卫生,又过许久,管家这才悄悄进来,跪下来禀告。
“主子,那位已经在暗室等候了。”
宁赫伸了个懒腰,眼中闪过一丝畸形的激动。
“走!”
...
征远将军府。
韩家。
刚刚过四旬的征远将军韩猛已经满头花白,坐在简陋的书房当中,满脸痛苦地叹了口气。
“罗大夫,玉儿的病情真的不能缓解了吗?”
坐在他对面的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罗神医,传闻令他出诊一次,都要千两白银,而且此人脾气更是古怪,动辄对人破口大骂。
干干瘦瘦的罗神医收拾药箱,翻了个白眼。
“说了多少次?你女儿的肺疾已病入膏肓,没有天山雪莲就别治了,这次就不收你银子了,准备准备给那丫头办丧事吧!”
罗神医没要诊金,骂骂咧咧地背着药箱走出将军府。
韩猛听闻此言,没有发怒,反而是刹那间苍老了十余岁般,佝偻着背,他双手握拳,眼中满是自责与挣扎。
这时候韩夫人从屋外跌跌撞撞走来,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
“老爷…罗神医说玉儿不行了!我那可怜的孩儿,苦命的玉儿…老爷怎么办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儿啊…”
夫人的哭声,让本就自责无比的韩猛更是绝望!
他虽然身居高位,但素来爱兵如子,俸禄大部分都发给了阵亡的士卒家属,再加上韩猛耻于贪污,这让韩家一直过得十分清贫。
平时倒是不妨事,可韩家独女韩玉儿从三年前染上肺病开始,韩家便花钱如流水一般,如今已然捉襟见肘!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正当韩猛绝望无比之时,猛地抬头发现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人影!
正是宁炎与王暖暖。
韩猛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但马上反应过来,拉着夫人下跪行礼。
“拜见太孙!”
他刚要跪下,宁炎马上上前一步搀扶住两人,没让他们跪下。
同时宁炎温和笑着。
“自己人,没必要这么客气。”
自己人?
这位风头正劲的太孙是什么意思?
韩家夫妇还沉浸在悲伤中,有些不知所措,全然不知宁炎的意思。
一身劲装,身材修长的王暖暖主动往前一步。
“罗神医已经被太孙请回来了,天山雪莲已经从太孙府中拿出,今天便可入药!”
短短几句话,犹如天雷一般响彻在韩家夫妇耳边!
巨大的惊喜瞬间充斥在两人胸口!
饶是韩猛纵横沙场二十年,杀人不眨眼,此时间竟是忍不住满脸英雄泪,扑通一声跪倒!
“多谢殿下大恩!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啊!”
另一边的韩夫人更是激动得当场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