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浅下意识地捂上小腹,笑了笑说:“五月了。”
姜怀容眼眶中泪水打转,“距我们上次分别,已经过去半年了啊。”
正在黎清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走进两个与方才传话人穿着打扮相似的人。
姜怀容见到他的第一眼,脸色就骤然变冷,她低声提醒黎清浅:“这是亓官晏的寒鹰卫。”
黎清浅心中更加警觉几分,看来自己刚才没想错。
“本宫不是说了么,任何人都不许来打扰,寒鹰卫这是什么意思?”姜怀容面作不悦道。
对于她的坏脾气,寒鹰卫们早已习以为常。
就算是哪日王后骑着王上的肩膀上街,他们都不会有一丝惊讶。
两个寒鹰卫朝姜怀容行过礼后,说道:“王上有要事请殿下过去。”
“他不是在和那位大巍男子说话么,我过去,他不嫌我烦?”她顺势套着话。
寒鹰卫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王上怕是巴不得王后一日十二个时辰都守在他身边吧……
“这个,属下便不得而知了。还请王后随属下们去往大殿。”
姜怀容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黎清浅,还是跟着他们走了。
黎清浅的目光则是飘向窗外,明明是北原难得的晴天呢。
山雨欲来风满楼。
黑云压城城欲摧。
姜怀容这一走,便是一个月都没有回来。
不知她没有回来,就连沈长昀的影子,黎清浅都没有见到。
就说么,亓官晏能干掉前头那位,成为北原新王,怎么可能这么蠢?
黎清浅的鹰飞不进来王城,她干脆就让其守在城外。
这日,她给蝎子和蛇喂完一块生肉,笑着说:“还记得阿姐给你们吩咐过什么吗?”
面前的蝎子和蛇像是能听懂她的话一般,一个摇摇尾巴,一个点点头。
黎清浅满意地笑了笑,站起身,挺着大肚子在门口不悦地喊道:“你们王上这是什么意思?我与夫君受王后邀约来到北原,这都一个月了,我夫君怎的还没回来?”
守门的侍女是从前服侍姜怀容的,也会点大巍话。
其中一个不屑冷哼:“夫人还是省省力气吧,任谁看不出来那封书信是造假的?要不是王上心疼王后殿下,怕是这会儿也要跟着你们遭殃了。”
“也就是我们王上心慈,看在你有了身孕才放你一马。至于你那个毁了容的夫君,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被送出王城处死了。”
两个信息:
第一,没有牵连到姜怀容,蝎子不用替自己偷偷溜进牢房救人;
第二,沈长昀可能被送出王城,但应该已经逃脱,因为她的鹰最会隐藏自己,如果沈长昀出事,它会第一时间来通知自己。
不过好像有一点她算错了,亓官晏居然还没对她下手。
事情有点偏差,但好在总归还是顺着她的计划走了。
房内,黎清浅开始唱大戏:“天杀的北原人,你们还我夫君!”
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呐喊,两个侍女只觉得心中解气。
自从上次大巍太子和世子来到北原,让他们吃了个大亏后,北原本就不欢迎大巍人来。
来了个当上王后的公主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借着这公主的威风,在没有王上的允准下私自来到王城。
这下好了吧,听闻他们来王宫的第一日就被王上抓了个现行,直接把那男的丢出王城去喂野狼。
至于里头这个,也不过就是王后求情,才让她保住性命。
不过经此一事后,王上应该也能看得出,王后的心从来都是向着大巍的,怎么可能来到北原就和北原一条心呢?
听闻王后已经被关了半个多月的禁闭,最好是一辈子也别放出来祸害北原了。
黎清浅转过身,朝桌上的蛇和蝎子使了个眼色,它们便各自遛出去,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做完这些,黎清浅惊呼一声,大声喊道:“好痛啊!快来人,我要生了!”
门外的侍女上一刻还在高兴呢,这会儿面面相觑:不会是受惊过度,这就要生了吧?
糟了,王上之前可是吩咐过,不能让这个妇人出事的。
真会给她们找事!
两个侍女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推门进去,果然就看见倒地不起、面色痛苦的黎清浅。
其中一个侍女一脸嫌弃地蹲下身去察看黎清浅的情况。
却在她靠近对方的一刻,被黎清浅找准时机,眼神一变,下一刻,黎清浅手中的匕首就稳稳当当地插在了她的脖颈处,顿时鲜血喷涌而出。
另一个侍女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吓得她拔腿就往外跑。
但是已经晚了,黎清浅已经从地面上站起身,追上她的背影,毫不留情地从后方用匕首划向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