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完茶后,江凛便满意地带着翠儿走了。
只剩下黎舒月神色茫然地坐在正堂。
不是这样的,前世江凛娶了黎清浅之后就没纳过一门妾室,与她恩爱相伴了一生。
现在是怎么了,怎么新婚没多久就纳了第一门妾室?
但很快,她便抬手抹去眼角流出的泪水。
没关系的,只要自己捱到江凛被认回皇子身份后,他心中本就对黎清浅也不满已久,只要她到时候给他吹吹枕边风,这笔账自己就得和黎清浅好好算算了!
而江凛这头,在揽着翠儿的肩膀离开了黎舒月的视线之后,嘴角的笑意骤然扯平。
在他就要把手从翠儿肩头垂下来时,身边却响起她平静的声音:“我知道公子心中有人,我也并不强求公子分出真心给我。只是我能给公子时间慢慢考虑,也请公子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江凛低着头沉默了一瞬,随后又揽住她的腰肢,“罢了,既是我答应过你的,那就不会食言。”
镇国公府,墨竹院。
沈长昀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绳子,与之前长公主捆镇国公的手法一模一样,他又好气又好笑。
一抬头,黎清浅关上了房门,回到他面前。
“浅浅,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吗?”
黎清浅有些无语地扯了扯嘴角,伸出手在他头上轻拍了一下,“没个正形。你给我听好了,我是有正事要跟你说的。”
她从袖袋里拿出今天白日里的那枚扳指,问:“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沈长昀垂下头去,随后抬起头冲她一笑,“娘子说笑了,你夫君我又不是算命的,又岂会猜到黎舒月今日会拿玉扳指陷害你?”
“我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五公主对我的心思,也知道如今的七皇子是她假扮的,对吧?”
沈长昀的眸光黯淡了几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黎清浅轻轻叹了口气,“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五公主喜欢我,也知道她扮作七皇子有意无意地接近我,你还知道她在除夕宫宴上,把那只玉佩交到黎舒月手里。但你从来不与我说起过,可是沈长昀,这些年我对于七皇子这件事的苦恼以及小心翼翼,你都看在眼里,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真相呢?”
她清楚地感受到,从她回京之后,沈长昀就一直心绪不安,她原本以为是因为当时自己救了江凛上岸而让他对自己心生膈应。
可当自己表现出十分厌恶江凛之后,这种不安还是没有被安抚。
她喜欢沈长昀,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心想要和沈长昀过完这一生的,若是这种不安一直萦绕于心头,他们两个都不好过。
沈长昀只是垂着头沉默着,似乎并不打算回答黎清浅。
她有些失落,于是缓缓起身,打算去吹了灯便睡觉。
他现在不想说,总有想说的时候,黎清浅并不打算逼迫他,还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可当她朝门口的灯走去时,沈长昀以为是她要离开,他心中焦急,连忙上去,将人搂紧怀中。
“可是黎清浅,我并不认为我这样的人会得到你的真心喜欢。”
黎清浅的身形微微一愣,“你、你说什么?”
“浅浅,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事,请你认真听完。若是听完以后对我感到失望,我便让你走,和离书我自会交到你手上。”
话是这么说,可手却趁她不注意时将门闩挂上。
愿意说总比把话一直憋在心里的好,黎清浅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再说了,自己都能接受重生这件事,又岂会接受不了沈长昀的难言之隐?
沈长昀拉着她坐回了榻边,深呼吸好几口气,随后看向她。
“浅浅,若是我说,你与江凛的事,我全都知道呢?”
黎清浅心中“咯噔”一下,随后,紧张慌乱的心绪覆盖了她脑子里所有的想法。
只那一刻,她手脚像是倏然僵住,无法动弹,也不受自己控制。
沈长昀明显地感受到,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他伸出手握住黎清浅纤细的柔夷,轻声安慰道:“你别怕,我知道前世的一切。”
黎清浅心中却更加害怕了,其实无论再怎么不承认,她心中却是同沈长昀一般。
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从小喜欢着沈长昀,虽然不知前世为什么那般固执地选择了江凛,但她仍旧会像沈长昀担心她随时不喜欢他一样忧虑。
过了好久,黎清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也是重生而来?”
除了这种情况,她完全想不到其他的任何。
“是,”沈长昀轻轻点头,“还记得你前世寻来的那位西域巫士吗?”
黎清浅眉头一锁,果然,同她之前猜得一样,重生之象与西域巫士有关。
“其实前世你被黎舒月推下山崖之事,我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