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心中期待着,匡辉会去找雇佣者报仇,便试探着问:
“还去造纸厂家属楼吗?”
“那里现在还封锁着吗?”匡辉嘶哑着反问。
“封锁倒是解除了,但我估计还有人蹲守,毕竟凶手还没找到。”
“去。”匡辉打定了主意。
余生心中失望,目光冷了下来,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真想直接把匡辉剁碎了。
但又想到燕妮那还有一关,她还在匡辉家等着,或许能诈出来。
余生终于忍住冲动,雇佣者才是关键。
小不忍则乱大谋。
出租车终于在楼下停稳。
匡辉下了车,匆匆走到家门口,发现门大开着,两个便衣守在门口。
“你谁呀?”门口的便衣大声呵斥。
“我是匡辉,这是我家。”
“咦,你不是被判了五年吗?”
“减刑提前释放了。”匡辉主动拿出释放证书,递给便衣。
仔细检查了一遍证书,便衣点头:“正好有些事情要问你,进去吧。”
匡辉进了屋,便看到了一个穿警服的漂亮女警,美的让他感觉不真实,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你就是匡辉?请坐。”
“谢谢。”匡辉暗松了一口气,小心的坐下。
燕妮开门见山地问:“厨房的瓷砖是你贴的吧?”
“不,我进去的时候,没有贴瓷砖。”匡辉熟练的否认,反正老婆孩子都死了,死无对证。
燕妮似乎信了,立刻换了一个问题:“你老婆的黄金是哪来的?”
“我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她和孩子都遇害了?”
匡辉眼中出现血丝,依旧咬牙说:“不知道。”
“好吧。那你有什么仇人,或者怀疑对象吗?不着急,你慢慢回忆一下。”燕妮看他情绪不稳,便温和安抚。
匡辉哪知道这案子都结了,现在完全是在诈他,真正要查的是三年前的雇佣杀人案。
他在出租车上就想好了,这是个借刀杀人的机会,假装认真想了一下,说:
“我觉得是张金桥。”
“张金桥?”燕妮眼睛一亮,终于成功了。
燕妮相信,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雇主!
张金桥在江海的势力排名,还在唐老大之上,可以说排在前三。
只不过唐老大的主业是贩毒,张金桥的主业是走私。
当然,他们明面上各种产业都参与,甚至各种荣誉都有,慈善也做,包装的很好,不仔细看都是白的。
匡辉想借刀杀人,却不知道这个借刀杀人的机会,是给他量身定做的。
只为知道雇主是谁!
燕妮目光灼灼地问:“你和张金桥有什么过节?”
“有一次我去他的娱乐城找小姐,被他仙人跳勒索了一次,拿走我五千块钱。”
燕妮笑了:“你知不知你在说什么?一个声名赫赫的社会大哥,亲自下场勒索你几千块钱?我相信仙人跳,但不相信勒索,他做局是让你杀两个人吧?”
匡辉全身剧烈的一抖,目露惊恐,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无尽的惊恐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仿佛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这一瞬间,他彻底醒悟。
从最初放他出狱就觉得不对劲,现在已经图穷匕首见,这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一个步步为营的陷阱,只为让他吐露三年前的那件事。
正常情况下,就算老婆孩子被杀,他也不会承认。
故意杀人,可是死罪!
可是现在,就像坚固的堤坝被打开了一个口子。
崩溃是早晚的事,再也堵不住了!
燕妮已经起身,庄严道:“根据我们的技术鉴定,瓷砖是三年前贴的,那个时候你还没进去。你可以不交代,我们换一个地方谈吧。带走!”
两个便衣如狼似虎的冲过来,直接上铐子押肩头推上了警车。
……
余生接到燕妮的电话后,一下子怔住了,感觉哪地方不对劲儿。
如果张金桥是雇主,这似乎与他的身份不相符啊。
哪个大哥手下,没有几个专门办脏事的小弟?
就像孟庆阳和唐老大,他们想要除掉谁,从来都不会借助外人的力量。
可张金桥为什么还要雇佣他人?
而且,竟然花费如此巨大?
余生隐约觉得,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这其中一定有个原因。
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透彻。
他索性不想了,只需要监视几天,什么秘密都了如指掌。
随即给燕妮发消息:“我想知道张金桥在哪。”
“刚查到,在奥门赌场。”
“啊?难怪匡辉放出来都没人管,匡辉招了吗?”
“还没有。”
“悠着点,别把张金桥吓跑了。”
“放心,张金桥可不是吓大的,他怕你跑了还差不多。”
“很好,谁也别跑,张金桥有赌场对吧?他是不是和奥门赌场有合作?”
“我不太清楚,有赌场也不是公开的,类似高端会所里面的赌场,一般人进不去,我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