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权衡了一下利弊,觉得拿到手的实惠才是真的。
他闺女若是能嫁给下一位庆国公,那可就是实打实的显贵了。
到时候,可就没有人说什么嫡庶了。
他闺女就是正室,堂堂的庆国公夫人。
将来他闺女诞下子嗣,还可以承袭庆国公的爵位,那是无量的前途。
安国公为了爱女,也顾不上会不会惹帝后不高兴了。
他们合情合理的要求,难道帝后还能硬压着不同意吗?
想到这里,安国公点点头,“既如此,便按照原来的计划办吧。”
隔天的早朝上,便有御史上奏,称庆国公嫡子心智不健全,冲撞皇后,难当大任,建议免去他承爵的资格。
这位御史一开腔,便有朝臣附议。
而元修坐在上首,却不置一言,从他的面容上,也看不出他的心意。
这时,闻大喷子站了出来,说道:“我朝自开国以来,便实行嫡长子继承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庆国公之子,既是嫡子,也是长子,难道各位想乱了老祖宗立下的规矩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庆国公之嫡长子,心智不全,别说无法光耀门楣,就是出个府都有可能会惹出事端。如此嫡长子,难道就任由他继承爵位,然后让庆国公府变成笑话吗?”一位官员反驳道。
这些支持废嫡立庶的官员,都与安国公交情匪浅。
之所以站出来说话,是因为安国公许了他们不少好处。
本来这事就在情理之中,帮一帮也无损他们的利益,还能卖安国公一个人情,何乐不为。
倒是安国公,为了这事没少在心里埋怨庆国公。
这个废物,说不问世事,就真的只顾着吃喝玩乐了。
别人家有爵位的,远着些朝堂,是为了避嫌。
但私底下,还是会与朝中官员结交了。
只有庆国公一个傻子,承爵这么多年,竟是一两个好朋友都没有交下,导致现在有事了,根本无人可用。
所有的人脉,都需要安国公一人搞定。
安国公若是不看中他的爵位,根本就不屑与他为伍。
然而,安国公的人脉奋力辩驳,闻大喷子却是毫不买账。
他目光冷冷,开了嘲讽,“庆国公府不让嫡子承爵,就不是笑话了吗?依本官看,庆国公府的门楣,怕是都轮不到这位嫡子去败坏。”
言下之意,现在的庆国公就是个废物点心,庆国公府那点祖宗的积累和荣耀,已经被他败得差不多了。
他这话指向性太强,虽然出来说话的几位官员都是安国公的朋友或利益相关者,并不在乎庆国公是否被骂,但听见闻大喷子这么说话,也觉得刺耳。
一个稍微年轻些的官员出列道:“闻大人,咱们就事论事,没必要把庆国公牵扯进来。”
闻大喷子白眼一翻,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个后生,高傲道:“说的就是他儿子的事,不把他牵扯进来,咱们还说什么?”
那个年轻的官员无语了,不得已败下阵来。
他的心里倒是也没有负担,本来他便人微言轻的,抹不开面子帮帮安国公。
如今他尽力了,没说过闻名京城内外的大喷子,安国公应该不会怪他的。
见他说不过,又有一位官员出列道:“闻大人,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你自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试问,若是换位而处,这痴儿是闻大人你的儿子,将来还要继承你的家业,你难道不心焦?你为这痴儿考虑,为什么偏不能为庆国公考虑?”
闻大喷子都被他说乐了,反驳道:“本官正是为了庆国公考虑,才反对他这个昏招。要知道,庆国公府到了这一代,已经是文不成武不就,若是德行再有亏,那可真是一无是处了。宠妾灭妻、废嫡立庶,你们就不考虑考虑庆国公的名声了?”
“简直一派胡言!”一位老臣站了出来。
这位和安国公可是多年的交情了,今天这一波,本就是安排的年轻人先冲锋陷阵,实在抵挡不住,再由他这个老家伙压阵。
他觉得,是该他站出来的时候了。
于是道:“闻大人,你自诩破旧迎新,思想开明,却没想到,竟维护起老祖宗的规矩来了。莫非平日里开明的样子,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吧?”
人身攻击嘛,谁不会啊!
闻大喷子可以攻击庆国公,他就不可以攻击闻大喷子了?
今天他就要让闻大喷子看看,什么是姜还是老的辣!
然而,世事终究要让他失望了。
闻大喷子丝毫不慌,一字一句说道:“下官该开明的时候开明,该守规矩的时候守规矩,这两者并不冲突。连皇上也没说过,开明就不用守规矩了,怎么,这事你替皇上定了?”
他搬出皇上压人,这老大人也没办法了。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