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的话说的很有水平。
既解释了工部为什么做不出皇后的设计,又赞成了元修开工举和造办处的想法。
他说完后,林成章也站了出来。
态度更加温和地说:“各位大人不必担心银钱的问题,国库丰盈,尤其是北境商会所交的赋税,足以开设造办处的。”
言下之意,人家皇后自己挣的钱,用来实现自己的理想怎么了!
朝中众位大臣:别提那什么北境商会了,自从有了这玩意,家里的夫人和闺女就像疯了一样,三天两头就往北境商会的铺子跑。
今儿买口脂,明儿买香薰,那银钱就跟流水一样往外跑。他们挣的那点子俸禄,还不够家中女眷挥霍的。
还说什么北境商会交的赋税,那还不是他们的钱!
京中大臣苦北境商会久矣,恨不得北境商会的买卖开一开就黄了。
有那不服的大臣,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北境商会把普普通通的东西卖出天价,赚了我们的银子,又拿去交赋税,玩的一手好空手套白狼。”
这话一出,元修的脸色就变了。
那个大臣自觉失言,正要找补,已经来不及了。
闻大喷子立刻开口道:“什么叫空手套白狼?北境商会的东西,难道不比别家的精巧好用?人家用心做了货品,有人愿意买,你管得着吗?哦,该不会是贵夫人也去北境商会的铺子买东西,你舍不得银钱吧?哼,与其看自家夫人花钱心疼,倒不如反省反省自己,这些年官位升了吗?俸禄涨了吗?好好为朝廷效力了吗?”
一番话,说得那个大臣瞠目结舌。
“闻大人,我说什么,你这么多话等着我,招你惹你了!”
闻大喷子冷笑一声,“本官就是看不惯有些人自己没能耐,就嫉妒那些有能耐的人。人家北境商会的货品贵有贵的道理,不然你觉得全京城去那买东西的人都是傻子?”
一番狂喷之后,朝堂上终于消停了。
大臣们也算是看出来了,他们只要不顺了皇上的意,这个嘴替就跑出来狂喷。
喷到最后,除了自取其辱之外,他们什么也捞不到。
见朝堂上有个别大臣不服气,但又喷不过闻大喷子,只能愤愤不平地站在那里。
元修面沉如水,说道:“这样吧,朕命人将皇后所绘图纸誊抄,下发给诸位爱卿。诸位爱卿若是能找到匠人将东西制造出来,朕就不开工举,也不设造办处,如何?回头诸位爱卿挑一挑,朕这里一共有五张图纸,诸位爱卿看哪一幅合眼缘,带回去就是。”
这话一出,满朝文武都跟吃了瘪一样,纷纷低下了头。
闻大喷子道:“皇上,凡事都有期限,不知皇上给众位大人多长的期限呢?”
元修道:“工部用了五个月,造出一台缝纫机,那就给诸位爱卿半年的时间吧。”
闻大喷子立即道:“皇上,既给了半年的时间,总要有个奖惩的规定吧。做出来了固然要赏,倘若做不出来,又白白耽误了半年的时间,惩罚也是不能跑的。”
不得不说,论起收拾别人,他反应是真快。
元修忍住内心的笑意,说道:“若做出来了,赏银万两,若做不出来,也拿出万两银来,用于开设造办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听说当官拿俸禄的,没听说倒搭银子的。
元修的目光冷冷扫视众臣,问道:“怎么样,谁能站出来为朕分忧啊?”
无人吭声。
闻大喷子讥讽道:“刚刚说后宫不得干政的那几位大人呢?到你们为朝廷、为皇上尽本分的时候了。”
那几位大人突然被点名,满心的懊恼和不愿。
本来,如果姓闻的不吭声,他们也就苟过去。
现在人家都追到门口来咬了,他们也不能继续装聋作哑啊!
没办法,只好站出来道:“皇上,臣等并未工部之人,素日里也不认识什么厉害的工匠,便是有心为皇上分忧,也是无能为力啊。”
“你们都是这个说法吗?”元修问。
几人齐齐点头,“臣惭愧。”
啪!
元修一巴掌拍在了案几上,怒道:“你们自己既没那个能耐,缘何要质疑朕、质疑皇后?”
“皇上恕罪!”几位大臣又齐齐跪下了,以头顿地,战战兢兢。
元修道:“皇后与朕是一体的,你们轻视皇后,就是在轻视朕!既然今天说到这了,朕也不妨告诉你们,只要是对国家、对百姓有利的事,无论是谁的建议,朕都会听取。朕奉劝你们,做事情的时候,好好想想朝廷给你们俸禄,是让你们干什么的。若再让朕发现,你们为了私心、为了偏见,罔顾国家利益、百姓福祉,别怪朕收了你们的官位!”
“臣谨遵皇上教诲!”朝臣们全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