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群蠢货,差点要了杨元亨的性命。
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只要跟叶家搞好关系。
将来别说是一千亩水田,便是一万亩水田都有机会得到。
杨长史视财如命,却是个地地道道的聪明人,懂得取舍。
不然也不会在叶家的大会上,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转变态度,并且光明正大的表态。
他心里很清楚,叶家虽然未必好相处,但一旦相处成了绝对好处多多。
而且即便是相处不成,只要以官方的身份,好好跟人家配合,也有赚大钱的机会,偷偷摸摸收沈家的贿赂,然后给他当狗不舒服太多了?
况且,对于杨长史来说,即便是不挣钱。
仅仅是扶持叶家,就有机会捞到大笔政绩,到时候往前走一步难道不是更香吗?
给你当刀子杀人?
哼!
你这是前脚差点杀了我族人,后脚又想把我往坑里踹。
想到此处,杨长史很果断的将地契推了回去。
沈家二爷一直在悄悄的观察着杨长史,以及周围的环境。
从气质起来,杨长史乃是世家子弟无疑,而且还有杨元亨作为佐证。
但书房的布局却很质朴,甚至略显寒酸,完全与身份不符,所以这位长史要么真穷,要么就是擅长伪装。
只是他如何也没有想到,长史看到地契的第一反应,却是惊讶了。
但旋即便冷漠了下来。
长史的变化深深的影响着沈二爷,他的心瞬间七上八下起来。
让沈二爷更为震惊的是,长史竟然一脸正色的跟自己打起了官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在太平村这等地界行不法之事?沈员外为何不报官?莫非信不过朝廷?信不过杨某?”
若是换做沈峤年在场,或许会直接驳斥杨长史,但沈二爷如何敢?
当下唯唯诺诺道,“大人莫怪,不报官而直接拜见长史,乃是心中急切,又知长史爱民如子,非是他人能比,故贸然造访。
若是报官,走州衙的流程,耽搁个日,让贼人逃脱,沈家的损失便无从挽回。”
“况且,我们沈家也算是本地的首山之家,这等事情若是传扬出去,怕是丢了脸面,为世人嘲笑。”
“哦。”杨长史点了点头道,抚摸着颌下的美髯,表情的很是亲和,淡淡说道,“原来是做此等考量,沈家世代簪缨,这等事却是不宜外传。”
“这般,你且宽心,本官这就给团练发函,让他们稍作训练,准备剿匪。”
“沈员外当是知道的,前些日子剿匪,本地的团练损失惨重,还在修养之中,稍作准备也是应该的。”
沈二爷赶忙将地契推了过去,再度说道,“在下也知道大人养兵不易”
话还没说完,便被长史推了回去,“使不得,使不得,保境安民乃是本官职责所在,沈员外莫要做这种错事。”
“你若是真的感谢本官,不如将土地分给穷人,或者便宜些租给流民,让他们有条活路,给本官添些政绩,本官便不胜感激了。”
这一番话说出来,沈家二爷都惊呆了。
若不是先前家族会议,身为族长的大哥提起过杨长史,他还以为杨长史是个两袖清风,爱民如子的好官。
但话已至此,而且事不过三,自己再往前推,就有些过分了。
当下迟疑的说道,“那在下便代替沈家谢过长史大恩了。”
杨长史微微颔首,拍着沈二爷的肩膀,温和地说道,“沈员外,不要多心,我与令兄乃是故交,你莫非忘了,前些时日我与沈家的合作剿匪的事情了?”
沈二爷点点头,“在下知道一些,只是不知道内情。”
杨长史笑容愈浓,“听闻令兄身体不适,本应亲自登门造访,但奈何政务繁忙,脱不开身,替我带句话过去,希望他早日康复,我好与他把酒言欢。”
说着,又从书桌下面的箱子里,拿出一根野山参,递了过去,“这是辽地泉家的宝物,听说泉家不知道怎么欠了不少外债,便是这轻易不肯拿出来的千年野山参,也拿出来贩卖了。”
“听闻此物最补元气,我便托关系买了一支,你给令兄带着。”
沈家二爷惊讶莫名,莫非大哥跟上杨长史关系真的好到了这种地步,所以他才不仅不收礼,反而送礼物给沈家?
这便是我跟大哥的差距?
想想自己刚才在人家面前摇尾乞怜的模样,再想想大哥在人家面前可能是霸气十足的样子。
心里顿时觉得,自己太像是小丑了。
推辞不下,只能收着人参,施施然离去。
待沈家二爷离去之后,杨长史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阴笑。
沈二爷则是一脸的古怪。
见他手中的锦囊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