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根本没在意,点点头道:
“是啊,不是你那时候问我,说孩子胎记咋跟我的形状不一样,我一开始就说了我记不清了,后来念芹提醒我,说是跟我爸的像,我不就赶紧告诉你了”
何君竹有些急了,伸手拍了他一下:
“那你怎么没说,这是念芹告诉你的?”
崔老有些懵。
他不敢还手,只一边开车,一边转头观察媳妇,小心翼翼道:
“咋了?是不是念芹告诉的,还能有什么不一样?再说不就是个胎记,又不当饭吃。”
何君竹一时没说话。
其实跟公公的胎记像不像,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但何君竹想起江易那丫头问的时候,她当时以为是丈夫自己想到的,所以才回答得那么果断的。
而且说心里话,何君竹其实,并不是那么相信小姑子崔念芹的,她从前说过的谎话可不少。
越想越气,何君竹蹙着眉头强调道:
“总之以后跟你妹妹有关的事,你得跟我说,你这弄的,我像是骗小易一样。”
“小易?”
崔老一听到江易那丫头,就有些不自在。
也没问跟江易有啥关系,赶紧冲媳妇晃了晃手臂,转移话题道,“行,我记住了,以后啥都告诉你。媳妇你不知道,小时候我们胡同附近,住了个教书先生,他学过洋文,说我这是啥心形。”
“就我这胎记,小时候念芹还很羡慕,哭着说这胎记应该给她才对,她是女孩,后来还是叶世珍哄她,说等以后长大结婚了,要是生个男孩也有这形状的胎记,会被人笑话的,她才不哭了。”
“喔,原来是叶世珍的功劳啊,记得可真清楚。”
听到丈夫提起叶世珍,何君竹冷哼一声。
崔老赶紧打了自己的嘴一下。
提谁不好,非得提叶世珍,明知道媳妇不爱听她的事。
但崔老也是真冤枉,他不是背后说人坏话啊,但他真的打小就不爱跟叶世珍玩,总觉得叶世珍当初小小年纪,就心里一套嘴上一套,别人还老爱夸她温柔。
温柔个啥,跟脸上带了个面具似的,他就稀罕他媳妇这性子。
崔老停好车,凑过去讨好道:
“不是,媳妇,你说我胎记形状这么特别,这真要是哪天冒出来个孩子,也跟我有一样的胎记,那说不定咱儿子还真让人抱错了。”
何君竹“唰”地扭头:
“崔大军你说什么?”
崔老:“……”
他就不该说话!
这要是哪天,真的冒出来个跟他一样胎记的孩子,他跟妻子怕是要疯。
江易住的这个招待所,离何君竹的院子所在那巷子并不远。
东大街这附近住着的,明显都是条件更好一些的人家。
就连招待所里的布置,都堪比当初在海市跟周君擎一起住的那家。
她打开门,邵景之刚要跟进去,身后一阵风刮过,邵景之一个没防备,愣是被挤得差点趴在墙上。
周君擎越过他,一把拽住江易手腕:
“小易!”
“周大哥?”
江易突然被人拉住,差点直接反手打回去,听到熟悉的声音一回头,惊讶道,“你怎么上来了?”
不只是周君擎,许长安也紧跟在后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一看邵景之那个样子,她还以为周君擎动手了。
许长安当即张开手臂,整个人护在邵景之前头,大声道:
“周君擎,你打邵景之干什么?他这么柔弱!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跟邵景之处对象,那也是江易自己愿意的,你有本事让江易甩了他啊!你光说邵景之,我看指不定,就是江易故意缠着邵景之的。”
邵景之:“……”
他刚要站好,又被许长安一胳膊肘给推墙上去了。
邵景之捂着鼻子要气冒烟了。
咬着牙推开许长安,他也伸手去拽江易: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柔弱了?再说我跟江易处对象处得好好的,甩什么甩?”
周君擎哪肯让他碰江易?
稍微一用力,江易就被他挡在身后。
神色一冷,周君擎盯着邵景之伸过来的手,沉声道:
“处对象处得好好的?邵景之,你心里应该清楚,跟小易要注意分寸才是。”
邵景之手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闻言眼睛一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君擎这是在提醒他,他跟江易是假的?
邵景之也是个少爷脾气。
之前几次故意给周君擎使坏,他确实是闲着没事做,毕竟江易再好看,他也没认识几天,哪可能那么快就喜欢上?
可现在,他反而不愿意了。
他就爱跟江易一起玩,怎么了?
周君擎还不是江易对象呢,凭什么管他?
招待所房间门口,气氛一时僵得吓人。
江易从周君擎身后探出脑袋,看见邵景之还捂着鼻子,想起刚才周君擎似乎碰了他一下,连忙道:
“景之,你没事吧?”
江易下意识,还是把自己跟周君擎划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