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老汉儿敲不开门,意识到魏家出了大事,开始在街上大呼小叫起来。
七、八十年代的小镇子,就那么几百米长的一条街,五老汉儿一喊,几乎把整条街上的人都叫了起来。
大家合力将门板拆下来,几个胆子大的打头,往魏家的屋内走去。
五老汉儿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整张脸,都变成了猪肝色,他停止了讲述,只是不停地摇着头。
许伟正听到关键时候,赶紧追问道:“五老汉儿,你看见了什么?”
五老汉儿还是摇头,想必是实在不愿意回忆当年看到的场景。
许伟着急,想不出其他办法,干脆简单粗暴,金钱开道,从包里掏出一大把钱递给五老汉儿。
“五老汉儿,你继续讲,你看到了什么?”
钱果然是万能的,五老汉儿接过钱,又灌了一大口酒,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
“其实不管谁冲在前面冲在后面,只要是冲进了魏家的院子,都会见到那极其恐怖的一幕。”
“我告诉你小许,我以前是不喝酒的,自从见到魏家那一幕,我便开始喝酒,不喝酒根本没有办法睡觉啊!”
“特别是最开始那一段时间,天天做噩梦,不把自己灌醉,根本活都活不下去。”
“那院子里,横七竖八,躺了十三具尸体……”
“十三具?魏家不是十二个人吗?”许伟只听得头发都竖了起来。
“难道说那魏礼忠,也回来了?”
五老汉儿点点头:“对,魏礼忠,加上魏家其他十二口人,一个都不缺,统统躺在那院子里啊!”
“太恐怖了!”
“一个个的,脸上的表情,都是极端扭曲狰狞,身子完全僵直了,以非常可怕的姿势倒卧在地上。”
“看上去,就好像……就好像魏家这一大家子……”
“是被吓死的……”
许伟和五老汉儿在酒楼坐了一下午,听他讲述魏礼忠的各种奇闻轶事,神经已经高度紧张,如今听他描述魏家一大家子人死亡的惨状,也是吓到毛骨悚然。
“吓死?十二口人,包括魏礼忠,一起被吓死?”
五老汉儿又猛灌了一口酒。
“对,只能说是被吓死,因为他们的身上,甚至连伤口都没有……”
“如何做到的?什么东西,能让十三个人同时被吓死?”许伟的语速,因为恐惧和紧张而变得十分地快。
“魏家人世代从事白事生意,怪事见得还少吗?还能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能让十三个人都吓死?”
“如果真是魏礼忠干的,他又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全家十二口人,乖乖地聚集到院子中?”
“这么大的动静,难道说,周围邻居,便没有一个人察觉到?”
许伟心中害怕,忍不住一口气问出了若干个问题。
五老汉儿长叹一口气。
“怪啊,真是奇怪,悄无声息地死了十三口人,周围邻居,愣是一点都不知道。”
回想起当日在清河镇的时候,魏道士在夏家的老宅,刮了那么大的阴风,却愣是一点都没有从夏家老宅泄露出去,看来魏礼忠做结界的手法,四十年前就已经炉火纯青。
因此,无论他在自己家里搞出多大的动静,周围的邻居,不会有任何感觉。
“现场有没有发现很多符纸?”谢承之问道。
“符纸?”许伟愣了一下:“这个我倒是没有问过。”
“不过,五老汉儿没有提,想必即便是有,也没有多到让人怀疑的地步吧?”
“况且魏家做白事的,家里有符纸,也不是啥奇怪的事情,可能有,但是并没有引起人们更多的注意。”
确实,和满院子十三具形状可怕的尸体相比,符纸算得了什么?
魏礼忠当时的目的,可能是为了噬魂,而不是镇魂,他暂时不需要使用那么多的符纸。
魏礼忠杀死的十二口人,都是与他有着血缘关系,即便知道他行为古怪,仍然能够包容他的家人们啊!
这十二条人命,便是十二条他所需要的怨魂!
魏礼忠四十岁了,他等不及了,他亲手杀死全家人,吞噬家人的怨魂。
他的目的也达成了,从此以后,他的容颜,停留在了四十岁上下。
“那后来怎么样了?”许伟接着问。
“后来?后来就报警啊,盘龙镇是个小地方,出了这个大的事,我们本地派出所做不了主,就报到玉河市,玉河市的人过来看,也做不了主,就上报到省上。”
“当时是大夏天嘛,十几具尸体,我们镇上也没地方放,当天下午就拖走了,说是拖到玉河市殡仪馆暂时放着,等省上公安的人过来。”
“那魏礼忠,也被拖走了?”许伟问。
“当然被拖走了,十几年前,去给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