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来的是徐侦探。
他刚刚从北城监狱得到消息,李玉能就在下午的时候,用裤腰带吊死在卫生间里。
通过调取监控,结论明明白白,排除他杀的可能,李玉能就是自杀。
李玉能自杀的动机也很充分。
他在北城监狱,被黄仁东极其弟子们辩护过的罪犯“照顾”得苦不堪言,度日如年,寻求解脱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半个小时候,徐侦探和我们,再次坐在的s大学南门的旧时光咖啡厅中。
徐侦探显得非常沮丧。
“哎,我才联系了一个北城监狱的老哥,准备重新提审李玉能呢!”
“没想到……”
“李玉能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杀了呢?”我问。
“难道倪思伟知道我们在调查李玉能,杀他灭口?”
“他又是怎么做到的?难道监狱里有他的内线?”
如果是这样,那就有些恐怖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某一天我外出时,忘了为我的手机设置虚拟模式,让倪思伟偷听了去!
徐侦探摇摇头:“这个现在还很难说,不过李玉能是自杀无疑,我问了下北城监狱调查李玉能自杀的老哥,说是当天收到一封信,狱友反应,看完了情绪就不对劲。”
“其实他一开始到北城监狱的时候,确实天天挨打,过得难受,不过这家伙是个忍者神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规规矩矩,整天点头哈腰的,态度好得很,说是后来打他的人都不好意思了。”
“按理说,人家不怎么打他了,他在监狱里好好表现,说不定还能减刑,蹲上个四年五年就出来了,也犯不着自杀。”
“所以,那封信肯定有问题!”
“可是,监狱不是要对犯人的书信往来进行监管的吗?”谢承之脸上的表情,和徐侦探一样,十分沮丧。
“监狱的人,就没有看过那封信吗?”
徐侦探道:“书信看是看,不过一个监狱内,每天那么多信,哪能每封信都抠字眼啊?”
“李玉能进监狱后,就只有他前妻还给他写信,每次信的内容都是关于他那生病的孩子的。”
“狱警打开粗略看看,见差不多还是孩子的情况,也没多想啊。”
“而且那狱警说,李玉能前妻那字,写得跟鬼画符似的,怕只有李玉能还可以认全。”
“那封信,现在还在吗?”谢承之不甘心。
徐侦探道:“不在了,狱警后来去搜过,没找着,连信封都没有找着,估计是被李玉能吞下去或者冲走了。”
“那他前妻总知道信的内容吧,问一下前妻吧!”谢承之继续发问。
“如果其中有些内容,是倪思伟让写的,那起码说明,倪思伟和李玉能的死,是有关系的啊!”
徐侦探摇摇头:“最奇怪的就是这一点。”
“我在过来的路上还接到北场监狱老哥的电话,说是他们打电话给李玉能的前妻,了解信件内容,结果他前妻一口否认近段时间给他写过信。”
“是倪思伟。”我淡淡地说道。
“那封信,是倪思伟写给他的。”
倪思伟,是个模仿别人字迹的高手。
我和他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他那个时候,用各种小心机讨好我,给我表演过这一个绝技。
我甚至将我父亲书房里的文件翻出来,找出四海集团各部门高管的字让他模仿,他都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模仿到几乎难辨真伪!
“哇哇哇!”我那个时候,还和他开玩笑:“思伟,你一个人就可以管理整个公司!”
李玉能的孩子,正在接受四海的救助治疗心脏病,有很多文件需要签署。
倪思伟甚至可以随便找个理由,让他前妻写个什么知情同意书之类的东西,然后再模仿上面的字写封信给李玉能,用他们之间才懂的暗语,威胁李玉能,迫使其自杀!
谢承之长叹一声:“又让他捷足先登了!”
是啊,倪思伟威胁李玉能的手段,肯定和他的孩子有关。
故意夸大病情,一句若是不同意,便放弃对孩子的治疗,便能让李玉能言听计从。
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孩子是李玉能的软肋,他可以为了孩子做出任何事,杀人,坐牢,自杀!
可我们还是太善良了,用一个病弱孩子的生命来威胁别人说出事实,这样的禽兽行为,倪思伟做得出来,我们不行!
“我判断,倪思伟未必知道我们在调查李玉能。”徐侦探道。
“但是我猜,他可能已经意识到李玉能是个危险因素,他在抹杀他所有的犯罪证据。”
接下来,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从六月到九月,三个月时间,我们调查了倪洪伟,吴莎莎,叶灵和李玉能,这些人,都是被倪思伟残忍杀害,可是,我们却像是走进了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