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姜南秋才起了身。
如今,入口的吃食和茶水都要经由诸葛大夫的验毒才是。
诸葛大夫事多人忙,便让他的妇人照顾姜南秋。姜南秋起先还不知晓景安之为何对她的吃食严阵以待,直到那一日容嬷嬷不小心说漏了嘴,她才知晓王婆子在水井里下毒一事。
诸葛大夫翻阅古籍,想发设法地要解掉姜南秋身上的毒。因古籍赏对摄魂丹的记载较少,诸葛大夫不得已使出最温和的法子来替她解毒。那便是药浴。
这与当初给王氏诊治一样,姜南秋将这药浴泡到了生产前一日。
泡了几日药浴后,姜南秋不再郁郁寡欢,也不再动不动就落泪。
她整个人的情绪都显得稳定开朗了许多。容嬷嬷见状也松了一口气,只说,“前段时间的妇人可是动不动就落泪,可把奴婢们吓了一大跳。”
凌青和凌寒也在一旁点头如捣蒜。姜南秋颇为歉意地一笑道,“让你们担心了。”
容嬷嬷忙道,“有什么担心不担心的,只要夫人和肚子里的小公子平平安安的,就是要奴婢去死,奴婢也愿意。”
这话不假,容嬷嬷对姜南秋可是忠心耿耿,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这几日景安之夜多派了几个护院守在了秋阑阁外,等闲不让脸生的奴仆进秋阑阁。
王氏则亲自挑选了几个信得过的稳婆,预备着姜南秋的随时发动。
八皇子也知晓近来是姜南南秋临盆的日子,有些麻烦的事也不去打扰景安之。景安之专心守着姜南秋,只盼着她们母女能平平安安的,不要像他那夜里做的那个梦一般。
每一回想到那个梦,景安之便觉得自己通体发寒,他不能接受没有姜南秋的日子。
京城里的人都说女子生产就如同去鬼门关走了一回一般。
临盆前夕,姜南秋的肚子已然大得不得了,甚至影响了她的日常起居。她双腿太过浮起肿,走路也有些不方便。景安之不假手于人,亲自为姜南秋捏肩捶背。夜里姜南秋因肚子太大的缘故,喘不上起来。景安之便坐直了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靠就是大半夜。
姜南秋身子不适,景安之心里也不好受。
他虽嘴上不说,可心里已是极为愧疚不安,总想着不能再让姜南秋吃这样的苦了。
而与此同时,景安之还在七皇子府里暗插了几个细作。
细作都是奴才的身份入的七皇子府,短期内是得不了七皇子的重用的。不得已,景安之只能去求助于八皇子。
八皇子饶有兴致得问他,“你是想打听七哥府里的消息,还是想杀了七哥?”
景安之直淡淡道,“七皇子身边能人异士众多,如今我还没有本事杀了他。”
八皇子十分欣赏景安之这般实话直说的脾性。
他顿了顿,大概知晓了景安之与七皇子之间的矛盾。于是八皇子严肃了面容,又问了景安之,“你是想杀了他吗?”
景安之道,“早晚他都是要死的。”今日弄不死七皇子,不代表来日弄不死他。七皇子几次三番地要害他和姜南秋,景安之的心里已经被仇恨填满了。
说起来,八皇子的手底下的确有一批轻功了得的死士。这些死士们曾经陪着八皇子在战场上英勇杀敌。论轻功,这世上没有几个人会比这几个死士更厉害。
所以八皇子几乎是对七皇子府中的状况了然指掌。他笑着问景安之,“那为荣梦晗与你.....”
景安之面色不变,只说,“是臣旧日犯下的一点小错。”
八皇子也就不再多言了。
两人说话间,正在八皇子的书房下棋。
七皇子执黑棋,景安之执白棋,此时黑棋已经将白棋逼到了退伍可退的角落里。
眼瞧着景安之即将落败,八皇子便笑着下了子,“你总是让我赢,还输的这般巧妙,不让我瞧出来你是在让我。”
景安之不过笑笑,“是殿下棋艺精湛,臣自愧不如。”
八皇子本就没有多少下棋的兴致,因见景安之也兴致不高,便丢开了棋子,正色道,“你的妻即将临盆,你是怕七皇子从中作梗,伤害你的妻儿?”
景安之点了点头。
八皇子与王汝玥的婚事在即,他虽知晓自己被宁亲侯府算计,可却没有因为此事而迁怒王汝玥。
寥寥几次接触下来,八皇子发现王汝玥是个温柔大方的女子,自己并不讨厌她。
以后王如玥就是自己的正妃,要与他风雨与共,携手医生,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八皇子很是欣赏景安之这等对妻儿负责之人。他也能感受到景安之心中的不安。
“既如此,那就让七皇子府中闹出点乱子来,他不是宠爱那个荣梦晗吗?那就让荣梦晗出点事,那样他就没有心思去害你的妻儿了。”八皇子如此道。
景安之听了就抬起了明亮的眸子,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八皇子,“全凭殿下做主。”
这几日,荣梦晗晨起后便觉得神思倦怠,她算了算日子,发现这个月的例假推迟了三日。伺候她的丫鬟叫小梦。
小梦进屋来伺候荣梦晗时候,也提到了例假,“姨娘这个月的例假推迟了几日,可要寻个大夫瞧